她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车里的气氛突然下压。
做了三年夫妻,很巧的一点的是,他们半斤八两,都占有欲极强。
“楚厘,你不要挑衅我,我可以给你那么多,也可以全都收回来。”
楚厘毫不畏惧直视他:“好啊,你收,我可以撕掉离婚协议。反正我这身体本来也活不了多久,我可以和你鱼死网破,我们一直耗着。”
邢阑目光凌厉下来,摘掉眼睛丢在前面,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你要是想你爸妈好过点,你可以试试。”
楚厘顿时怒火窜出,“你只会用我爸妈威胁我吗?你敢做,我就敢死在你面前,永远缠着你,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心!我的命抵你妈的命,够吗?够吗邢阑?”她气急攻心,呼吸顿时急促,脸色难看起来。
邢阑看她不断喘息,顿时惊到,锤了一下方向盘,低骂一句,赶紧找地方停车。
快速停下车,他看向已经濒临失去意识的楚厘,立刻把她抱出塞到后座放平,捏住她鼻子做人工呼吸。
之前这样的事也发生过,以至现在邢阑对这一套熟悉的几乎刻在了脑子里。
几分钟后,看到她呼吸平稳了,邢阑才松了口气,
车上的呼吸机他前几天弄下来扔了,没想到这最后一天……
过了一会,楚厘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邢阑这才注意到她唇上口红消失后泛白的唇色。他抿了下唇,拧起眉:“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你再这么折腾是想死吗?”
楚厘眼里划过一丝委屈悲伤愤恨,语气虚弱平静:“不是因为你我才会情绪波动这么大吗?”
邢阑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神情,他心里一刺,忽然说不出话了。
过往她受到委屈后撒娇的样子历历在目,再看如今她平静的脸,邢阑喉头动了一下,移开视线,“我送你回医院。”
楚厘拉住他衬衫,声音虚弱却坚定:“去民政局。”
邢阑停顿了几秒,扭回头看向她。
楚厘直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能行,今天就去办了。我不想再和你出来。”
邢阑和她对视了几秒,嗯了一声,关上后座门返回驾驶座。
到达民政局时五点半。
邢阑停下车,从后视镜看着她打开包包开始仔细的涂口红。再看近在咫尺的民政局,他心情一点都高涨不起来。
这种感情很奇怪,不同于第一次来时他激动终于要开始计划的第一部那种情感,不同于他幻想的完成多年执念的轻松激动感,反而莫名的高兴不起来。
楚厘对着镜子微笑,笑容美丽又温柔。
邢阑瞧着她明媚期待的笑,很想说点什么,但怕再来一次刚刚的状况,忍着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