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想起在青城山一起修炼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小青也喜欢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然后与她轻声轻语……
“素贞,你怎么了?”李薛渔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有些低落,有些哀伤。
当她与素贞走的越近时,就越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二人之间总隔着一层纱,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且素贞看人看事总是那么犀利,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似乎可以一眼洞穿她的心思,藏无可藏。
“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小渔,说说你的故事吧。”
李薛渔闻言,又搂紧她的腰身,犹豫片刻道:“素贞,你真的想要知道吗?这样对你不好,会连累到你。”
“说吧。”白素贞没有丝毫担忧。
“当我记事起,就跟随父母逃难,一路颠沛流离。后来,父母都饿死了,而我何其幸运,被师父带入师门,免遭饿死。师门名叫幻月宗,门人以女子居多,分为内门和外门。外门弟子是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主,多是成为达官显贵的妾室。而内门弟子,除了上述精艺,还修行剑法和男女双修之术。”
“捡重要的说。”白素贞对幻月宗不感兴趣,她只好奇李薛渔此行的真正目的。
李薛渔沉吟良久,决定不再隐瞒,如实道:“肃宗在长安继位后,担心太上皇玄宗会对自己的皇位产生威胁,便用了些恶毒的手段逼走了玉真公主。”
白素贞微微蹙眉,没想到李薛渔竟与大唐李家扯上关系。
李薛渔继续道:“玉真公主离开长安后,突然来到幻月宗,然后闭关修行。三年后,玉真公主出关,在没有任何征兆情况下接任幻月宗宗主之位,成为我的师尊。此次下山,师尊命我来蜀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控制韦应章,为其所用。如果不能为其所用,那就杀之,以除后患。”
白素贞“嗯”了一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李薛渔道:“本想着从薛校书那边下手,通过她来牵线来接近韦应章,这样便不会引起他的疑心。”
白素贞点出其要害:“一个女人把另外一个女人推给她喜欢的男人,你觉得那个男人不会起疑心?再者,韦应章能够做到节度使这个高位,身边自然有诸多高手。先不提控制与否,就是杀他,你有几成把握?还有那个玉真公主,为了争权夺利,把你们当做棋子,不顾生死。这种人,不该活着!”
李薛渔吓了一大跳,失声道:“素贞,这种话万万说不得。你不晓得她的手段,凡是对她有异心者,皆惨死在她手中。”
白素贞转过身来,凝视她的双眸道:“那她对你应该不错!”
李薛渔讶然道:“素贞何以见得?”
“因为,你的体内即没有被下毒,也未被下蛊。若按她秉性,必然会用这些手段控制于你。”
李薛渔满脸崇拜道:“素贞,你真是再世女诸葛。我的那些师门姐妹,要么被下过合欢散的剧毒,要么被种下苗疆的子母蛊。如若不然,没有解药,一日内暴毙而亡。”
“所以,于理不合啊。”白素贞叹道。
李薛渔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于理不合”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不过,也没必要过于担心。没发生的事情,想多了也无济于事。小渔,今晚跳一曲霓裳羽衣舞,如何?”
李薛渔“嗯”了一声,又将脸贴在她的玉背上。水雾妖娆中,莫名的心安起来。
她又看了一眼白素贞后背上那个蛇形印记,本想问她这印记从何而来。
但转念一想,李薛渔还是放弃追问。如果素贞想说,必然会告诉她。如果不愿意说,问了岂不是多此一举。
庭院深许,皓月当空。
美酒清歌,留连不住,月随人千里。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