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凤兰坐在病床前，捧着手机还在处理工作。
“妈，网上的舆论怎么样了？”
“还行吧，本来是对你不利的，不过你这过敏来得太及时，大家还是会同意弱者的。只是对方脑残粉太多，战斗力极强，一直在说你是装的。”
温凤兰边说边用手机对准了她，“来，让我帮你拍几张照片。”
“手放出来，别缩在被子里。”
温情任由她摆弄，一连拍下十几张才停手。
“这是要发微博？”
“不，本来对方粉丝就说你是卖惨，如果发微博，还真踩实了。我把这些发给袁菲经纪人，至少让他们那边不敢轻举妄动。”
“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拍戏呢。”温凤兰替她捻好被角，转身出门。
温情并没有休息，她摸出手机，点开穆燃的对话框，打了一行字。
当要点发送的时候，她面露迟疑，思索片刻后，将字全部删掉，改成语音。
穆燃正在做俯卧撑，酒店楼下也有健身房，不过人太多，他就没想着过去。
哪怕这部剧没有裸露镜头，也不需要他有六块腹肌，但是拍仙侠剧更要保持身材。
穿着好几层衣服，身体单薄些，上镜才能有仙气。
稍微吃点双下巴出来，那就完蛋了，油腻感顿生。
“嘟嘟——”消息来的提示音。
他起身查看，发现是温情发来的，猜测是来道谢的。
心想着小姑娘不太会做人，他帮过她好几次，光嘴上说，也没点实际表示，他连份水果都没收到过。
“这次多谢穆老师，您想要什么报答？”
他刚听完，对方又传来一条新的语音，再次点开。
“魔头，虽说你救我，非我所愿。但我身为修道之人，最忌欠人因果，你可挑选一件宝物，或者让我办成的事情。前提是我能办到的，并且不违背大义。”
前一条是温情的本音，带着几分客气和绵软，非常讨喜。
后面这条则是剧本里的原台词，惊鸿仙子被莫苍所救之时说的，清冷高贵，一如仙子本人。
穆燃挑眉，他收回之前那句话，小姑娘哪怕嘴上说说，也很能打。
至少后面那条语音，让他心情甚好。
“仙子愿渡苍生，不如渡我。”
穆燃回的也是剧中台词，不同于清朗的本音，这句刻意压低，隐含笑意，将莫苍的玩世不恭和调戏意味，完全展现出来，非常抓耳。
之前拍戏时听到，她就觉得好听，只是当时围满工作人员，并不像现在仿佛就在耳边萦绕，让她耳朵有些发红。
她抿抿唇，轻吸一口气，压住略快的心跳，改成打字。
——穆老师，你说惊鸿仙子所谓的渡苍生，是不是就要渡魔尊？毕竟他就叫苍。
穆燃正在喝水，看见这条消息差点喷出来，好家伙，挺能整啊。
唐僧肉：主意不错，明天可以和冯导以及编剧沟通一下。
看着这条信息，温情咬了咬唇。
他虽然在夸她，但是仅限于工作。
脸上的热意退去，把他的微信备注成：乐于助人又温柔的穆老师。
她细想，之后把“又温柔”三个字删掉，将心底那点少女心藏好。
只是乐于助人的穆老师。
至于记录观察对象的时候，她则要放肆很多。
说来也巧，穆燃竟然恰好是第九十九个，99可真是个好数字，祝福我们天长地久吗？
她给第99号观察对象取了代号：光。
【如果说我的命运线，是一座黑暗的囚笼，那他就是照进来的一束光，给我无限光明。】
她犹豫很久，都没舍得删掉这句露骨的话，哪怕如果有曝光的一天，她会因此受到诸多猜忌，她也想留下这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