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到折州,他就上了一道奏折,请求朝廷在此开设榷场,负责与草原民族交易事宜。
而皇宫里的帝王,则是迫不及待地给出了许可的旨意。
众人这才明白,他始终是皇帝的人,就连被赶回折州,恐怕也在计划之内。但是这时候,他们再想插手折州和榷场的事,却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虽然经过了三年的尝试,人人都知道这其中隐藏着巨大的利益,可是榷场却始终被牢牢掌控在折州军手中,没有给任何人染指的机会。
不过朝堂上的事,民间知道得不多。对于榷场这样的新东西,很多人都持保留态度。
所以听到薛盈指名说聘礼之中要有一张榷场的凭证,宫啸心里可能不受到震动?
虽然这样说起来,好像薛盈的目的不纯,选择跟他订婚就是为了要这张凭证,只是想利用他,但宫啸并不会因此就觉得生气。在两人连面都没见过的情况下,薛盈从实际情况出发,选择对自己更有力的婚姻对象,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她能够看中榷场,既是一种对宫啸这个倡议者和管理者的肯定,又证明了她确实拥有远超这世上大多数人的见识。
无论哪一种,都让宫啸心情激荡,十分快活。
他定了定神,勉强收敛起外露的情绪,问薛盈,“你看好榷场?”
“不单是我看好,我父亲也十分看好。”薛盈说,“他老人家一直想找机会到榷场去看看,可惜……”
虽然榷场不被一部分人看好,但毕竟是官方设立的交易场所,像薛家这样的商户,生意做得不算小,却连入场的机会都没有。
薛长靖这次去京城,除了做生意之外,也是想找找门路,蹭别人的关系进入榷场。
宫啸听说连岳父大人也看好榷场,对这个要求更是没有不答应的。反正凭证发放的权力就掌握在他手中,之所以要对外限制,也只是待价而沽,如今给薛盈一张,并不会影响大局。
连聘礼都谈好了,也就意味着两人的婚约会继续。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顿时都有些不自在,房间里的气氛似乎也变得黏稠起来,一种奇异的氛围在其中浮动,拉扯着两人的情绪。
这沉默令人心慌,于是没一会儿,宫啸就站不住了,匆匆开口告辞。
他本来还想跟薛盈谈一谈眼下的这些困境该怎么应对,但是之前听薛盈提起榷场,宫啸就改主意了。她既然已经为薛家的未来做好了打算,眼下这些事,自然更难不倒她,无需他来帮忙了。
……
其实,有了榷场的入场凭证,薛盈本来也不需要再做什么。
所以第二日,不等薛长淞等人上门逼宫,她就主动将薛家各支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召集了起来,说要正式选出家主,定下薛家接下来几年内的发展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