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夜深了,不如先回王府,明日再来。”
云江天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赵舒岸还在顺天府秉烛看书,他不敢先行离去。
赵舒岸揉了揉眉心,抬眸看向他:“你回去歇息吧,让其他人也歇下,本王这里无需伺候。”
云江天挠了挠头,笑道:“殿下,您不歇息,他们哪里敢去睡觉。”
“这是命令,你们会打扰本王。”赵舒岸语气严厉道。
“是,卑职告退。”
云江天赶紧拱手退下,到了外面,又命其他人自行回去歇息,只留下了两个值班的。
等到众人散去,顺天府寂静一片,赵舒岸起身伸了个懒腰。
除了他这里,便只有值班房亮着灯火。
赵舒岸推开值班房的门,两个官差正在里面闲谈。
看到赵舒岸进来,慌忙行礼。
“殿下有何吩咐?”
“今晚本王留在这里,你们回家休息吧。”赵舒岸吩咐道。
两个官差互相看了一眼,陪笑道:“殿下,这不合规矩,哪能让您守夜。”
“无妨,本王公务繁多,今晚也无法回府。”
赵舒岸拿出两锭银子,放在一旁的桌上。
“你们不回家就去打几两酒喝,明日本王有要紧差事派给你们。”
两个官差受宠若惊,但是都不敢收下银子。
“殿下只管吩咐,卑职们不敢偷奸耍滑。”
能为景王办事是他们的荣幸,倒贴银子都愿意,哪里还敢收钱。
赵舒岸神情严肃起来,道:“本王喜欢礼尚往来,这是赏你们喝酒的,休要多言。”
官差见状,不敢再说什么,拘束地拿起银子,离开了顺天府。
不用当差,还有银子喝酒,何乐而不为?
反正是听从景王的命令,上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孟晚寻等赵今安睡下,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房。
她换上夜行衣,嘱咐采薇给她打掩护,熟练地从后墙翻出王府。
夜黑风高,街上空无一人,远远走来两个官差模样的人,孟晚寻吓得躲到黑暗的角落,
那两个官差并未走过来,而是钻进了前方的一条胡同。
胡同里有一家小酒馆,店面不大,酒却好喝。
等看不到官差的身影,孟晚寻加快步伐,赶往顺天府。
熟门熟路的她,来到顺天府一处偏僻的墙外,将带来的抓钩用力甩上墙头,她再顺着抓钩上的绳子,爬到了墙头。
接着,她又将绳子甩到墙内,顺着绳子,轻松地进入了顺天府。
“呼,还好没人。”
孟晚寻舒了口气,转身准备潜入停尸房。
纵使是在顺天府当差,那些人也有所忌讳,这个时辰肯定不会出现在停尸房。
谁知刚转身,就撞上了一堵“墙”。
“啊!”
孟晚寻吓得尖叫了一声,脚下不稳,跌坐在地上。
赵舒岸一脸平静,质问道:“何人擅闯顺天府?报上名来?”
孟晚寻一下子陷入两难境地,不表明身份,赵舒岸肯定会想办法揭下她的面纱。
表明身份,也只能说她是孟时。
可孟时身为嫌疑人,铁面无私的赵舒岸说不定会将她关入大牢。
她还在犹豫不决时,赵舒岸又开口道:“你不会是孟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