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将一件枣红斗篷披在孟晚寻身上,轻声道:“王妃,夜深了,歇息吧。”
秋意渐浓,方才从九清阁一路回来,孟晚寻已觉寒意袭人。
她紧了紧斗篷,算算时间,离她疯癫的日子愈来愈近了。
当初她告诉阮桃,研制的疯癫药,连续服用三个月就可致人神智错乱。
赵舒岸半个月送一次药,已经送两次了。
解除禁足后,慕云院的奴仆也多了起来,孟晚寻知道其中有赵舒岸的眼线,故她每次吃药,都有意无意当着众人的面。
赵舒岸肯定知道她乖乖服下了他给的“补药”,可为何又要陷害她?
翌日,东方堪堪露白,孟晚寻就到了顺天府。
等赵舒岸下朝,例行来顺天府走个过场,她单独求见了他。
“何事?”
赵舒岸看起来有些疲惫,前方战事吃紧,作为备受器重的皇子,他少不得要为陛下分忧。
“殿下试探属下,是为了什么?”孟晚寻直截了当地问道。
赵舒案揉着眉心的手一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孟晚寻:“此话何解?”
“景王妃毒害婢女一案,看似证据确凿,却漏洞百出。
若殿下想庇护王妃,应该会选择查清此事,还王妃一个清白。
可众所周知,殿下与景王妃不和,明明可以借用此事大做文章,殿下却选择了戛然而止。”
孟晚寻看了眼赵舒岸,见他面无波澜,继续道:
“属下思来想去,知晓此案的人只有四人,殿下,王妃,云大人,还有我。
显而易见,此事并不是针对景王妃,那就只剩我了。
若我猜的没错,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殿下的手笔。”
“聪明。”赵舒案拍手称赞。
“担得起本王的试用,不过若是仅仅为了试探你,本王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此事你不必再过问。
孟晚寻神情冷淡,不卑不亢道:“属下觉得您不该这样对待景王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赵舒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敢于直言不讳,难能可贵的品质,不过本王从不会去考虑厌恶之人的感受。”
孟家势大,孟晚寻只是一颗巴巴送上门让他利用的棋子罢了。
“殿下这一试探,就能信任属下了吗?”
孟晚寻差点忘了,赵舒岸对身在慕云院的她,一直很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