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雪雁从灶间端着托盘进来,江景阳正说到县试报名。
“傅姐夫跟路攸同意作保,还有镇上何员外也落了名,景文考试的事已经定了。
县试时间是二月二,听白夫子说,是新皇想得一个好兆头,亲自拟旨定下时间。”
“二月二,龙抬头”,时间上虽然有些赶,的确是好日子!
江景阳一边说,一边从托盘中端起一碗热汤,随手放在江团面前。
江团见他端错,笑笑道:“哥,你的是姜汤热茶,这碗红糖姜水才是我的。”
江景阳啊的一声,忙将两个都飘荡着姜丝的碗换过来,才吞吞吐吐道:“小妹,这么多天了,你还不舒服?”
小妹来了葵水,是家里的大事,柳氏一天三问,把她拘在房间里不能吹风见寒,红糖水也是天天熬着。
都过去三四天了,怎么还在喝红糖?
江团用勺子搅动姜丝淡定道:“这种事总要三五天才结束,若是这种时期受凉受累,那就十天八天都没完,慢慢落下病根。”
她对这些事没有羞耻感,而且江景阳作为一个男人,以后也要娶妻生子,对生理卫生方面的常识多了解一下,也未必是坏事。
想当初自己在上大学时,还有男生以为女性的月经期就一天。
这样的男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会对自己女朋友多关心的。
听到江团说要三五天才结束,江景阳脸色红红,低着头使劲搅自己的姜汤水,片刻后才又吭哧道:“那……要是以前受凉受累,以后能养好吗?”
江团喝了一勺,慢悠悠道:“能,只要以后多留意就行。”
“哦!那就好!那就好!”江景阳端起碗,也不怕姜汤还烫嘴,咕嘟咕嘟几口喝下,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隔着桌子,江团差点笑出声,江景阳肯定是在替路兰君担心了。
两人分别喝了属于自己的那碗姜汤,再让雪雁把托盘端走。
就在这时,江景文过来了。
因为刚刚洗漱过,此时他身穿一件宽松的月白棉袍,头发松开发带,胡乱披在肩上。
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少年五官已经长开,唇边有了细细绒毛,再加上被文墨润过的气质儒雅庸懒,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干巴巴放羊娃的样子。
换了装束,长了骨架,就连跟江团原本七八分相似的容貌,现在也只剩下的五成。
看着小妹跟大哥说话,江景文一撩衣摆,偏腿坐下,看着两人,用已经开始变声的嗓子道:“今天报上名,我就要在镇上住到考试再回来,对了!小妹,你给大哥做的香囊好看,给我的绣一把折扇吧,别绣书。”
自己的名字里有“文”字,他担心小妹给自己绣成书册。
果然,江景文会向自己要荷包,这可是江景阳招来的。
江团看一眼在旁边直挠头的大哥,见他一脸赔礼讨好,才对江景文道:“小哥,你的香囊还是绣成以前你汗巾上标识如何?”
他用的汗巾上绣有“文”字,就连衣服上也有。
江景文摇头:“换一个,我看路师兄的荷包上是一支笔,很是有涵意,我想要一把扇的。”
路攸的香囊也是出自路兰君之手,看来这个未来嫂嫂是绕不开的坎,即便江景阳没露馅,小哥也会来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