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呜呜哭出来,她也不是要娘家给自己钱,只感觉自己最辛苦的时候,被娘家人撇开了,她心中委屈憋闷。
现在自己家好过了,修房子了,这些人一个个的又出来了。
江景阳眨眨眼,把心里的酸涩压回去,他不是小孩子。
以前自己那个家就是无底洞,谁也看不到头。
伯父伯母赶出门,舅舅们不登门,爹娘说人穷志不短,别人不来自己也不求。
这时候看见大舅掏出身上全部银子,他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修房子那边有事,江青山也不好在草棚里久留,只吩咐柳氏要将柳大舅留下。
又找人带信回村,让江景文下学后跟江团回家,就跟江景阳急忙上工。
今天的活得干完,要不然晚上又是雨,没有砌好的墙又得多做一次。
听到江景文已经在上学,柳大舅又是一阵欢喜,没话找话说:“你们江家出读书人,可不能耽误孩子。”
柳氏也收了哭声,只是神情恹恹,她从锅里又舀一碗浓汤端来。
柳大舅已经喝完一碗汤,吃一个饼,见柳氏又舀汤过来,急忙推辞:“吃这些多都够了,又不干活,别浪费粮食。”
柳氏也不勉强,将碗放下,才不冷不热道:“家里人这些人还好吧?我穷了,娘就没有想过我?”
江青山父子离开,也是专门给兄妹俩说些私房话的,此时,柳氏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道。
柳大舅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一下垮掉,捏着手中小半张饼叹息一声,用缺了门牙的嘴巴狠狠咬一口,才含糊不清道:“娘没了!”
“啥?你说谁没了?”柳氏惊得一下站起来,她为什么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