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淋淋的手瞬间拔出,娄清眼睁睁看着一团鲜红的东西在面前微笑的男人手心跳动,“噗通、噗通……”
——那是自己的心脏……
“娄清。”孟知客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很轻、还带着笑。
娄清像突然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腿一软“咚”一声跪在地上,他发了疯一样去看自己胸口——完好无损,刚刚被活生生掏出心脏的经历像一场噩梦,但偏偏鲜活得可怕。
“娄清,”孟知客在娄清面前蹲下来,温声提醒,“你衣服全汗湿了。”
娄清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抖如筛糠,痉挛得几乎抬不起胳膊,他脑子昏昏沉沉不太清醒,只本能地两手撑住地面踉跄着往后爬,拼了命想离面前的男人远点。
“你刚刚说我是谁?”孟知客也不介意,继续好脾气地笑着问。
娄清嗓子根本发不出声,只胡乱摇头。
“你还说你想知道什么?”孟知客继续温声问。
娄清什么也听不懂了,只知道疯了一样玩命摇头。
“好,”孟知客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他笑着走过去,拽着男人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硬生生把人提起来,“很好。”
这边两位玩家相处重归和谐,那边杜欢正面无表情地环视着四周。
别说换了条街,这次变换后的环境甚至不是他生活过的城市!
周围的行人来来往往,说着杜欢并不熟悉的方言,一辆车从杜欢身侧呼啸而过,他一眼看见车牌号最前端的省份标注。
b省?
杜欢皱着眉问:“你们又作什么妖,我怎么可能和这儿扯上关系?”
这次是旁边电线杆上一张卖药的小广告开口:
别急呀,等等看嘛。
杜欢在这条街上来回走了几圈,正有点不耐烦,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小巷里传来喧闹声,他循着声音快步走过去,还没看到人,先听到拳脚打在人体上发出的钝声,还有人喉咙里发出的闷哼声。
杜欢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那声音里带上点诡异的得意:
怎么?不敢去看了?
杜欢没理它,他在墙边站住,稍稍往里面探头。
映入杜欢眼睛的先是几滴暗红的血,被一大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青年围成圈站在里面,正中央一个羸弱的身体匍匐在地面上,甚至看不出呼吸的起伏,也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
看不到正脸,但那头浓密的中长发——是纯白的。
“呦,这就死了?”一个小流氓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杀马特的上衣摆上流苏长短不齐,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流行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