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天那位带着一堆保镖的黑老大怎么看怎么和“医生”这两个字搭不上边,实在荒唐得可以。
孟知客:“……兼职、兼职。”
“兼什么职?”杜欢坐起身,看着孟知客的脸,居高临下地问,“你在黑|帮兼过职?”
孟知客:“……”
可怜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一手遮天的“贝尔芬格大人”,整个中午被杜欢翻来覆去地审,活像个丝瓜瓤,浑身上下都是漏洞。
杜欢慢慢伏下身,贴在孟知客耳边,他的鼻息轻轻刮过孟知客的耳廓:“你就没一句实话想跟我说说?”
孟知客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就在杜欢越等越烦,心头的无名火越来越旺打算起身走人的时候,孟知客突然一把将人扯住。
杜欢皱着眉一挣,偏偏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神经病还不愿意松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力气足,右手一扯,直接把杜欢按进怀里。
“我给你讲个童话吧。”孟知客像叹息一样在杜欢耳边轻声说。
杜欢:“???”你脑子有问题吗?
谁料孟知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自顾自地开口:“从前有个天使,因为犯下罪责被神明贬斥到地狱……”
杜欢一腔被隐瞒的积怨加上一肚子莫名其妙,导致他罕见地爆发了情绪:“孟知客你有毛病吗?”
孟知客顿了顿,轻声说:“你就听我讲讲吧。”
杜欢被气笑了,刚想继续骂他,谁知一回头直接对上了男人的眼神。
非常奇怪,明明是他自己在这种境况下说“讲童话”的屁话,谁知他的眼神却异常真诚郑重。
像是无比期待杜欢能听他把这个故事讲下去。
至于吗?
杜欢呼吸一滞,迅速低下头和他眼神错开。
他一肚子的气瞬间消散孟知客一个眼神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先发了声:“好。”
孟知客笑起来,他再次开口,低沉的嗓音像在吟诵一首宏大的史诗,还真有点引人入胜的味道。
“从前有个天使,因为犯下罪责被神明贬斥到地狱。
那时候的地狱还是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四周除了荆棘就是未开化怪物,因为没有开智,这些怪物连‘恶魔’都称不上,顶多是一团团游走的‘生命’。”
“那位天使私藏了一颗智慧树的种子和一颗生命树的种子,他把它们种在地狱,用自己残存的神力日夜守候。
两颗种子发了芽,一点点长大。
但是地狱的土地实在是太贫瘠了,天使的神力也终有干涸的那天。
眼看着两棵树即将枯死,天使做出了一个豪赌——
他把智慧树的枝叶嫁接在生命树的树干上,然后剖开了自己的心,用心头血日夜浇灌。”
孟知客笑容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恍惚和悲哀:“他赌赢了,那棵树当真在地狱扎根长大。”
“地狱里游荡的‘生命’吃了这棵树的果子,获得了智慧,也获得了新生。”
“面对这群否定规则、否定约束、只认强弱,崇尚欲望和自由的新生命。
被贬斥的天使赋予了他们一个新的名字——恶魔。”
杜欢一愣,他从没听过这么偏门的神话,但不论怎么看孟知客都不像会编故事的人,于是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继续沉默地听。
“但那颗奇妙的嫁接树并不只有‘开化民智’这么简单的功能,”孟知客声音越来越轻,“当天堂、地狱、人间的所有纷争归于平静,人类的文明迅速推进……”
“它有了一个更加沉重、更加漫长的使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定进新副本(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