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又扯了扯——这次确定了,孟知客跟脚下生了根一样,根本扯不走。
杜欢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难以置信地问出声:“你在紧张?”
孟知客:“……”
杜欢觉得匪夷所思:“我当事人都不紧张,你堂堂孟知客会在这里紧张?”
孟知客:“……”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对着面看了一会儿,孟知客突然咬咬后槽牙,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吱唔了一声:“……走吧。”
杜欢眉眼瞬间舒展开,像是跟他的心情相呼应,天上大片的乌云呼啦一下散开。
大把大把的阳光洒进来,照在空气中飞扬的沙尘上,杜欢的身形像是突然模糊在阳光中,看得孟知客心里骤然一紧,他突然反握住杜欢的手,往自己怀里猛一带。
杜欢一个猝不及防,下巴直接磕在孟知客的胸口上。他按着孟知客的胳膊抬起头,莫名其妙盯着男人的眼睛:“你干嘛呢?”
孟知客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手还紧紧握着杜欢不肯撒,然后顾左右而言他:“走吧。”
那就走吧。
杜欢没在追问,他拉着孟知客一步一步走向村庄,走进了自己曾打包封死的前尘往事。
杜欢在一个简陋的砖瓦房前停下,隔着一层墙壁都能听见女人的痛呼和男人的谩骂,吵得人头疼。
突然,一声男人咆哮划破了一锅粥一样混乱的现状。
“你看呀,”杜欢指着雾蒙蒙的窗户玻璃对孟知客说:“我出生了。”
“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杜欢平静地叙述着,像在观赏别人的人生,“其实我一出生就具备‘意识’。”
孟知客低下头,用极低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