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滋啦——”一声响划破了小屋的平静!
“开什么店!开什么店!”女人歇斯底里的哭闹声响彻了屋子,“日子好不容易过得舒坦点,你就不能让我多过两天舒心日子吗!就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杜欢清泠的声音响起,试图打断女人的宣泄:“我不是……”
“手里好不容易有了点钱,你全拿去盘什么店面,你知道这些钱是我们刷了多少盘子换来的吗!这要是赔了……”女人的哭声瞬间拔高了一个度,“我就死在你面前!”
场景又开始变换,这次“镜头”要杂乱不少,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在孟知客面前飞速流转:
女人抱着腿蜷缩在小屋的沙发上,整个人失魂落魄:“我不成的,我早说过我不成的,你为什么非要我去接待人……”
杜欢几乎无可奈何:“只是帮客人点菜而已,你真能一辈子不抛头露面吗?”
他蹲在母亲面前,苦口婆心地劝:“我早说过忘掉徐强、忘掉早年的一切,你得重新开始,你能重新开始!你真的什么都能做到。”
可女人只窝在沙发的一角,喃喃嘀咕着:“我不成的,我早说过我不成的……”
她像一个牡蛎,即便身体从那个山村里逃了出来,灵魂却永远被困在了原地,怕是要用一生的时间画地为牢。
孟知客怀里的杜欢突然出了声:“我想了很久怎么让她过得更好。”
“我想她应该有dú • lì的事业,所以同她一起攒了钱,帮她开了小饭店;我想她应该同更多人交流,要能独当一面,所以把她扔到大堂,叫她不得不跟客人讲话……结果只是让她更痛苦。”
杜欢轻声说:“我忘了她当了太久男人的附庸,以前依附于那个混账,现在依附于我。她的生命跟菟丝子一样,硬让她dú • lì生长,结果只会让她在风吹雨打中彷徨着枯萎。”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生活得更好呢?”杜欢慢慢眯起眼睛,像是想起了当年那个殚精竭虑的自己。
“她还年轻,才三十多一点,容貌姣好,底子不差,只是被生活的苦难折磨得太过而显得沧桑……”杜欢声音低下来,“我就想着,或许婚姻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流转的场景固定下来,又是一个晚上,门吱呀一声开了——女人迎过来,神情仍旧憔悴:“今儿怎么这么晚?”
“去做家教了,”杜欢把书包放下,冲女人晃了晃手指,“一个晚上就挣了这么多。”
女人眼睛慢慢瞪大,说话都磕巴起来:“这……这得顶刷五天盘子挣的钱吧?!”
“这是知识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