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人!”杜欢前脚刚走,另一个在旁边窥伺的酒店工作人员冲进前台,抓住小姐妹的衣领使劲晃,“那张脸?是自己长的?”
“不然呢?”前台小姑娘瞥了自家没见识的闺蜜一眼,带着点“老娘可是见过美人正脸”的优越感,傲然开口,“人造的要是能达到这高度,娱乐圈能是现在这个水平?”
“对嗬……”小姑娘若有所思点点头,回味无穷地看着人早已消失的正门,“我就是有点奇怪,他是不是有点难过啊?”
“?”前台小妹狐疑看着她,“这就……已经脑补出一本小说了?”
“去你的去你的!”小姑娘呼她一巴掌,“干你的活去!”
——————————
杜欢平静地走回家,收拾好行李,同母亲一家简单“解释”了昨天的情况,又三言两语回绝了母亲的挽留,提上行李就出了门。
他脑子异常清醒,取出手机改签了车票,拦下一辆出租就直奔高铁站去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高铁站人不少,但大都是从大城市回小城探亲的务工者,人人脸上都带着即将和亲人爱人重逢的喜悦。只有杜欢逆着人流慢吞吞走,他表情并不难看,除了脸色比往日更显苍白些,别的没什么异样。
杜欢静静坐在高铁上。这节车厢人不多,前面这么多排只坐着一个大叔,他拿报纸盖住脸,鼾声比雷还响。杜欢看看旁边空落落的座位,从背包里取出来时两人同戴的围巾,一圈圈工整地系在脖子上。
他转过脸,把围巾往下拉了拉,对着车窗轻轻哈了一口气,在上面写了一个“孟”,随即抹去,又写了一个“杜”,再迅速抹去。
他还想再写点什么,冻得发红的指尖却蹲在半空,迟迟下不去手。
半晌,杜欢转过身躺在靠背上,他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
才走了不过短短几天,别墅门前已经落了一层水杉的落叶,看着莫名有点荒凉破败。
走时暖阳当空,清风阵阵,景好人更好;回来时景萧条了,人不在了——只不过三天,杜欢却过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杜欢站在门前,手捏住钥匙,略微的迟疑之后才“啪嗒”开了大门。
他拖着行李慢慢进了房子,捏住门把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抖,上面一条条血管清晰可见,可手的士人还在强作镇定。
“孟知客?”杜欢轻轻喊了一声,但很可惜,没人应。
“孟知客!”杜欢把声音抬高,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些微他自己的回声,再没半点动静。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并没有意料中那么好接受。杜欢眼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一下子灭得干干净净。
像是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他背紧贴住墙壁,慢慢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杜欢伸手按住脸,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没发出半点声音。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微弱的叹息从他指缝间挤出来,消融在安静的空气中。
孟知客消失了,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摔了一跟头,不幸扭了脚
蠢作者一瘸一拐到医院拍片子,本来以为走个过场,结果查出来有点骨折
我大惊失色:平地摔怎么可能骨折?难道我我年纪轻轻就骨质疏松?
医生奇怪地看我:应该是你年纪轻轻压根没有骨质疏松,是怎么做到平地摔摔这么重的?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泪
感谢鹤辞辞同学的地雷和营养液!是我倒霉透顶的今天最快乐的安慰(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