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听子韩说过一些他们寝室的事……”女孩支吾其词,“跟学长你有关的,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秋以折怔在当场,心底涌出不好的预感。
他嗓音沉得偏低哑,沉得将自己吓一跳,询问出声:“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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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祐在负一楼的娱乐区打台球。
他右眼皮直跳,进球率也低,嘟囔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别是我的真诚道歉要翻车吧?”
黎踵耸肩:“谁知道呢,你开局就不利啊,居然敢放他鸽子。”
“你有事吗?是谁大晚上不睡觉找我开黑。”
“那不是你也在熬夜嘛。”
“……”江祐低杆找准角度,砰地将球一击进洞,“你看这球像不像你。”
感受到人身威胁的黎踵,就此闭麦。
江祐一楼听着有人在跟秋以折打招呼,估摸着也来齐了人,他将杆子一搁,招呼打台球的人上楼。
一楼有个围起的露天花园,占地面积大,可供多人野炊。
近冬时节向来天黑得早,斑驳的彩灯攀绕着木架子,月光皎洁,音响播放着时下流行的英文歌,江祐正帮忙刷酱料,而秋以折距虽坐得离他不远,全程跟个透明人没区别。
怎么睡了个觉变得比野猫还难对付,江祐心血来潮,没干完手头的活儿就去逗他玩。
“你睡舒坦了没?”江祐嗦着瓶进口牛ru,“喝不喝,我给你去冰箱找一瓶。”
秋以折平淡地说:“不用,谢谢。”
“噢。”
压根就没回他的第一个问题。
江祐当他不爽放鸽子那事,刻意贴近他:“怪我,不该让你出门又拖拖拉拉,你就别跟我这种臭弟弟生气嘛,准没下回了。”
秋以折:“……”
没了以往的效果,江祐那声灵魂注入的撒娇失灵。
他非不信,忽然贴上的手臂带着灼人的温度。
秋以折小心地缩回手,江祐却不依不饶,拽过他的手腕,逼迫目光相对:“还是说你昨晚想咱俩的事没睡好呢?要不现在就说开来,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可秋以折却闪躲得厉害,眼眸望着泛红,他动作僵硬地起身,咣当一声,绊到脚边的地线,幅度过大以至于江祐愣在当场。
闪动如繁星的彩灯,点缀朦胧的夜色。
……这什么情况?
江祐扪心自问,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还是迟到带来的后劲这么大的吗。
心里顿时攒得紧,分外不解:“是不是我的道歉太随便了?抱歉。”
“不是,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江祐浑然不知所措,冷水被泼好几遭,弄得他早没脾气了。
然而秋以折转身后被牛立犇挡住了去路,老牛误打误撞救了场:“桌游还缺俩!再给我来两乖崽!好嘞就小秋和酱油崽子了——”
他俩跟被老鹰抓小鸡似的提溜走,一人乐意,一人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只要不遂秋以折的意,江祐得意忘形:“教练,桌游这玩意没点刺激的惩罚机制说得过去?”
“……”秋以折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就玩啊。”江祐回以更低沉的嗓音,“专挑你这种有话不直说的臭哥哥玩,你准输得想哭,哭着求我别玩太狠。”
秋以折藏着一肚子的火,被江祐引得焚身。
他是不爱挑明,可他待人处事没半点心虚,刚听金子韩前女友说的那些话,恼得能给江祐甩脸子,也自始至终没这么做。
秋以折并非玩不起,他克制过,也尽量避开一切会触发危险的细节。
当下被挑衅的他反倒想笑:“那你试试,看谁能把谁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