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樱走后,秦诏换了个座位,隔着一个长方形的茶几,坐在了秦山的对面。
“爷爷,人已经在这里了,你也看到了。”
秦山也不高兴,看着秦诏的脸恨铁不成钢,“阿诏,我这就是问问,问问而已嘛!”
秦诏轻嗤了一声,不再说话,老爷子也扭过头去,赌气一样更就不再开口。
安静了近一分钟,秦山不安的动着拐杖,还是先服了软:
“行了,阿诏,你要是实在不想结婚,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结婚也结得晚。我身边那些老友的孙女们,你也没有看得上的。”
“婚可以不结,我这也看开了,但是,你不能那么死板是吧,你可以先有个继承人!”
秦诏欲要开口,秦山当即抬起手,制止了秦诏想要说的话。
“其实老头子我知道,要是真等到你结婚的那一天,我已经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一涉及生老病死的话题,秦诏的脸色有点不自在。他双手手肘放在膝盖上,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当初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唉……”秦山的眼角也带上了泪光。
“当年是让你吃苦了,所以结婚这件事情,我也不想逼你。”
“但是孩子不一样啊,不管孩子母亲是谁,我也不管你结不结婚,阿诏,当你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发现它和你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你的年纪不小了,养大一个孩子,抚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成才,需要很长的时间。”
秦山的声音中一直染上了几分悲壮:“我就是想着,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的时候,能教一教我曾孙,为秦氏多做点贡献。”
把话说完,待秦山看到秦诏一脸淡漠的表情,又急了,“秦诏!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听着。”
“你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我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变出一个孩子来,只是你现在该提上日常考虑了,最多再过两年,就该差不多落实了。怎么样?”
“……可是你错了,爷爷。”
等到秦山将一通的道理讲完之后,秦诏这才看向秦山,和他身后的徐叔:“爷爷,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孩子不是继承家族的工具。”
秦诏看着秦山,竟然勾起了浅浅的一抹笑。
“而正好,我最清楚这个感觉,因为我就是作为工具而出生的。”
秦山听到这句话后如遭雷击,他的脸色苍白,随后将头扭过一边,不好再看秦诏。
秦诏仿佛毫不在乎,他将双手插在裤袋里,微抬着下颚,眼神看向窗外的某一处。
他的父母,就是那千篇一律老掉牙故事中的商业联姻,然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生下一个合格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