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樱第二天是被闹闹地硬生生从床上拖起来的。
“现在天都还没亮……”她嘟囔着。
当文樱坐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的黑眼圈外加红着的肿泡眼时,瞬间被吓醒了。
“我天!我的眼睛,我的脸!这是怎么了?”
文樱双手拍着自己的脸蛋,揉了眼睛之后发现还在,竟然依稀回忆起了昨晚的某些片段。
闹闹拿衣服进房间的时候,看到文樱趴在梳妆台上,还以为她又睡下了。
“文樱姐别睡了,该换衣服出发了!”
闹闹伸手去拉文樱,一下两下却愣是拉不动。
文樱:“别拉我,今天就让我待在房间里发霉吧!”
文樱把脸埋在手臂里,不管闹闹怎么催她,硬是不抬起来。
啊啊啊喝醉酒就算了,她竟然在秦诏面前,像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一样深夜痛哭!
然后还对秦诏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抓着人家的胳膊不放!
而且最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文樱捶了三遍桌子,依稀回忆起最后一个片段。
她好像是看着秦诏的脸,见鬼了,她还凑近了一些,最后她不会还疑似要亲人家吧?!!
果然醉酒是魔鬼,这是让人把从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文樱姐,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飞机已经定好了,秦总说你要和他一起出国的!”
“我和他一起出国?”文樱猛地弹了起来。
“出国?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闹闹:“原来安排的工作都挪后了,新的行程是最近才定的,昨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不一直没找到机会说么。
“出国做什么?去玩吗?”
闹闹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秦总他们没说。”
“还一起去……”文樱倒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我和秦诏要同一架航班?”
闹闹十分坚定地点了头。
文樱瘫回到座位上,一脸生无可恋。
不,她现在并不想看见秦诏。
不想!
.
可是打工仔是最没人/权的,文樱纵有千百般磨蹭,还是不得不到了机场。
头等舱内,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张总助转过身来,看到身后的人后,不免有些疑惑。
“文樱小姐,你这是……”
只见文樱从上到下,帽子、墨镜、口罩、丝巾,把自己觉得严严实实的。
这副模样,哪怕最眼尖的狗仔要是看到了,怕也是认不出她的。
“就,状态有点不好,所以不方便露脸。”文樱推了推墨镜,指着一边的座位。
“这个位置是我的吗?”
“是的。”张总助做了一个毕恭毕敬的请的姿势。
张总助:“接下来会有长达15个小时的飞行,文樱小姐可以稍作休息,如果还有其他的需要,可以找空乘。”
“谢谢。”文樱左右环顾了一圈,虽然坐在了座位上,却怎么都感觉如坐针毡。
再看旁边,和文樱的位置在同一排,只相隔了一个过道的人,不是秦诏又能是谁。
秦诏今天换了一身黑白的休闲服,不是严肃的西装,倒多了几分居家的感觉。
他此刻正看着手上的报纸,对机舱里其他人的到来,全程头也未抬,不做反应。
也好也好,就当没看见她吧。
文樱把帽檐往下拉了拉,背对着秦诏,面向另一边。
半响后觉得,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她没有和秦诏打招呼,秦诏也没有说话。
可是总是要见面的,没法老死不相往来,也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吧,那时候又该说什么比较好呢。
文樱晃了晃脑袋,想来想去没得出个结果,感觉脑袋里还残存着未清醒的酒意,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察觉到身旁的人已经安静了许久。秦诏放下手中的报纸,听到文樱浅浅的呼吸声。
她已经睡着了。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看到秦诏的手势,空乘快步走上前。
“给她拿一张毛毯。”秦诏手指指向旁边,“还有,可以把灯光调暗了。”
“好的,请稍等。”
将视线收回来,秦诏放下报纸,重新叠好摆放整齐,转头看向舷窗外。
景色风云变化,由飞速前进的跑道缓缓上升到高空。
随着云雾渐浓渐深,他们已经离开了脚下的这片土地。
“……文樱……”
“文……”
“文樱。”
“什么啊别叫了……”文樱闭着眼睛,把头扭向另一边。
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