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来自秦诏身上的热气,文樱不自然地扭过头。
她咬牙:“你放开我。”
察觉到了她的抗拒,秦诏顿了顿,手没有放松,依然选择把话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说让我多说说话吗?如果我什么都不熟哦,你就猜不透我在想什么,那么我现在说出来,你还要听吗?”
“……”
文樱只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等等。”
距离使然,秦诏的脸近在咫尺,文樱抢先一步,直接伸手盖住了秦诏的眼睛,她真是害怕秦诏的目光。
如果话语是三分利器,那么眼神就是十分。
手掌下的感觉很奇妙,文樱掌心痒痒的,依然坚持,梗着脖子说。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她想听又不想听。
最终还是好奇心盖过了犹豫。
内心的小人也特别想知道,秦诏会怎么评价她。
不是因为她是其樱,她只是她。
秦诏被文樱蒙着眼的举动弄得一顿,干脆顺着她的意思,闭上了眼睛。
“你不用担心太多。”文樱觉得一定是距离太近,秦诏的声音听起来才太过于沙哑磁性。
“我不会要求你,或者希望你做什么。”
“我只希望你能无忧。”
无忧。
这两个字带着千金的重量砸进了文樱的心里,她像触电一样把手收了回来。
可眼泪抢先一步止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无忧,她有什么资格说无忧?
她就是一个小人物,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无钱无权,光是活下去她就锻炼出了十八般武艺。
她好羡慕其樱能够发脾气,能说不要就不要,能无限骄纵也有犯错的余地。
但是她做任何事情都要瞻前顾后,要衡量后果,要容忍上司,要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因为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文樱很懂事,她比其樱更通透和圆滑。
那是她早就形成了焦虑和自我保护的机制。
无忧啊,文樱现在才发现,如果人活着能无忧无虑,如果能无忧,这简直是最大的祝福。
秦诏张开眼,看到的是面前的小人低着头,止不住的抹眼泪。
发现了他的注视,文樱都没擦干,凶巴巴道,“你那么快睁开眼睛干什么,我还不许你看!”
“别哭了。”
秦诏抬起手,手指揩掉文樱脸上的泪水,一摸就是满手湿润。
“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谁又让你说这些话的?你闭嘴!”文樱就是觉得难过,然后凶巴巴道,“我哭吃你家大米了?”
秦诏:“……”
文樱挣扎着移开脸,秦诏没有强硬,顺势搂着她的腰抱住了文樱。
文樱要推开他,不过推不动。
“好了,你哭吧,我现在看不见。”
文樱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动,秦诏拍着文樱的后背,难得称得上温柔之举。
秦诏的下巴抵在怀中人的后脑勺上,今天的情况特殊,被绑架之后的创伤后遗症肯定会有,应该把情绪发泄出来。
与其一直憋着忍着,不如全部哭出来。
文樱一开始挣扎无果,索性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