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文樱拿过毛巾敷在秦诏的额头上。
“行了,既然生病了就好好待着,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
连金卉现在被抓到了,文樱也不再问她的动态。
反正,凭贺南承给的资料和秦诏的态度,连金卉的牢狱之灾绝对不会轻了。
连金卉就像是盘桓在秦诏生命里的一团乌云,如今能够一网打尽,不用文樱说,秦诏恐怕已经为连金卉规划好了下场和去处。
那么一瞬间,文樱有些理解秦诏,现在的心境了。
秦诏躺在被褥里,额头上顶着毛巾,脸颊映着不正常的红色,整个人像火山一样透着热气。
他长颈上喉结动了动,像极了猛虎惨落平阳,虚弱中透露出那么点病态的贵气。
文樱的心脏莫名被戳到了,实在是平日里饱受欺负,现在终于有个可以反扑的机会,让人有了想去摸摸老虎屁股的勇气。
“你们的人呢,就你一个人来了吗?”
“嗯……”秦诏的声音比往日更多一分的低沉沙哑,平白听出了几分缱绻。
“没有其他人,那你怎么办?”
秦诏不语。
文樱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不知道你要住几天,但是一日三餐总是要的吧,你起不来的时候,谁给你倒水,谁给你量体温换冰敷?”
文樱叹道:“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一个人过来干什么呢?”
“我自己来。”听出了她的调弄之意,秦诏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文樱一眼,语气却是硬气。
“我说的可是实话,这就听不得了?”
文樱重新给他换了一条毛巾敷上,“先说好了,虽然先发现你的是我,但是别人看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能照顾你。”
何况她也没这个时间分心给秦诏。
“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就跟闹闹说,我让她给你送东西。有问题就找闹闹能不能想办法,如果闹闹都没办法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秦诏:“……不用,我自己来。”
如果可以,秦诏真的很想封上旁边这个女人絮絮叨叨的嘴,但是身体的每一处都像灌铅了一样沉,他实在不想抬手。
“一点小病,我自己可以。”
文樱帮他掖了掖被角,撑着下巴看他。
“那你休息吧,看在你今天大病当头最难受的份上,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就按你说的,明天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哦。”
秦诏闭上了眼睛。
文樱秉承着看一眼少一眼的态度,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总算可以明正大的看几眼他。
这男人长得甚是俊俏,就不知道以后便宜的那个女人。
可惜呀可惜,其实这厮上一次的表现还挺不错的。
不过她还是不会心软的。
临了闹闹知道了秦诏在隔壁之后,整个人简直抖得像是筛子一样。
她十分坚定地拒绝了帮忙照顾秦诏的任务。
“文樱姐,你别害我了,我这、我我实在是做不来啊!”
文樱:“你那么怕他做什么,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你害他生气想炒你鱿鱼,可现在你的老板又不是他,而是我。”
文樱摸着下巴,怎的秦诏就这么积威至深,实在让人有点不爽。闹闹还是摆手,只道可以帮忙跑腿,但其他的还是放过他吧。
闹闹:“要不,我们找其他人来?”
这事儿别人要是知道了,不摆明了她和秦诏还有猫腻吗?啊他们其实也没什么猫腻,可别人就是会误会。
文樱:“你敢找其他人吗?要不你去试试?”
闹闹:“我当然是……不敢的。”闹闹也泄了气。
“可秦总住在这儿,别人不知道,也不可能一直瞒着吧?”
文樱觉得这简直是一团乱麻,一本烂账,纠结无果,索性不干了。“不管了,先这么看着吧,等秦诏病好了,让他不打扰别人离开就行了。”
外景的拍摄辛苦,得了剧组的指示,民宿老板特意进城一趟,采购了一批食材,做了一锅浓浓的鸡汤滋补。
热腾腾的鸡汤放在厨房里,任凭谁闻上一口,都能把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
文樱也是饿了,破例喝了两碗汤。她心满意足,走出厨房的时候,想起隔壁房里还有一个病患,不由停着下了脚步。
秦诏这样子是不可能自己出来打食的,文樱观察了一下,看样子住在同一间民宿的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有这个不送之客的存在。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她对秦诏照顾一二。
文樱一边感叹自己心肠好,一边还是用保温盒打了一碗鸡汤。
正要走出厨房的时候碰上一个熟人。
那人一看见文樱提着保温盒,不由道,“文樱姐胃口真好,这两天太辛苦了,老板这鸡汤也是一绝,可算能让我们一饱口福了!”
文樱心虚:“是,是啊……”
怕他又问到什么,文樱说了再见,就匆匆走了出去。
待到身旁无人,差点捂住了脸。
哎,回想她一世英名,竟然沦落到连一碗鸡汤都得偷偷摸摸打回去的程度,丢脸丢脸。
秦诏的精神已经比前一天好多了,眼神看起来清明了些。文樱每次看见他都是沉默的。
沉默地看向窗外,沉默地盯着身上的被子,要么就是闭着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