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缘由,让宋阮阮没法说出责怪的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劝道: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报公安吧,别再以身犯险了。”
周二狗道:
“嫂子你不知道,那些人滑头得很,报了公安他们就跑了,等公安一走,他们又会回来捣乱。咱们总不能让公安同志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贴身保护吧?”
虽然是歪理,宋阮阮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只有江海表现出了足够的威慑力,才能在市区站稳脚跟。
最开始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开拓市场,其实和他进山打猎没什么区别,都得以命相搏。
见宋阮阮面露忧愁,江海带开了话题:
“快去吃饭吧,吃完我带你去练练自行车,明天说不定就能自己骑车去学校了。”
在他心里,宋阮阮那么柔柔弱弱的,身体也不好,原本就是该好好吃好喝将养着,想读书就去读书,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让她起头生产了那么多产品已经很辛苦了,怎么还能让她为外头这一摊子污七八糟的事情烦心。
那些事他自己会去想办法,她只需要养好身体,每天高高兴兴的就够了。
屋里还有好几个来做工的人,宋阮阮原本想问问江海的伤势,以及这次过去的具体收获与销售情况,却也觉得没必要在众人面前说。依着江海的意思,先吃了饭,然后戴了个帽子,就和扛着自行车的江海一起去了大队里的一个晒坝。
那晒坝平坦宽敞,而且下午这个时间已经背阴了,正是练车的好地方。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才走过来,一路上宋阮阮忙着专心走路,也没怎么跟江海说话。
等他放下自行车,这才问道:
“除了脸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江海听她关心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早就好了!”
那就是有其他地方受伤了。果然一对十的架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而且,这也意味着,江海这些天是带着伤在卖头花。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尤其不是滋味,尽管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却还是不由得再次嘱咐道:
“江海,以后别再这么贸然行事了。什么都不了解,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次也就是运气好,才能顺利开拓市场。要是运气不好,遇到市里严打做小生意的,或者当地有很强的黑恶势力怎么办?我们是要赚钱,但要长久安全地赚钱。”
江海向来是个牛脾气,但对于宋阮阮的话,他却是每个字都愿意认真听的,知道她是在关心他的安全,于是解释道:
“放心吧,我都知道。这次我也不是什么都没了解就去了市里……”
原来,他去市里前那些天的早出晚归,是去县城的运输队打探消息走关系去了。
他先是从运输队那边打听了市里的具体情况,确定政策上没什么风险,其他摆小摊的也做得风生水起,这才决定去发展那边市场的。
跟运输队的一个师傅混熟了后,便给了点钱,让对方运东西的时候顺便把他和周二狗给带过去。如此倒是很大程度避免了在路上浪费更多时间和走错路。
听完这些解释,宋阮阮觉得,自己和江家父母其实都多虑了。
江海比他们想象中谨慎多了。他根本不是一时冲动就去了市里,而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和充分准备后才去的。
只是由于刚才人多口杂,不好暴露他和运输队那边的一些私底下的交易,所以才没说给父母他们听。
“看来是我误会了,你考虑得很周到,而且做得非常出色!”她由衷地赞赏道。
听着宋阮阮的夸奖,江海有点飘乎乎的。他喜欢宋阮阮拿这样充满欣赏与肯定的目光看着他,为了这样的目光,他可以突破一切艰难险阻。
“再跟你说个好消息……”她的反应让他难免想卖弄更多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