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小子……他该不会是把宋阮阮……
难怪他会说宋阮阮以后都住在他们家。
意识到这个事实,周凤英一下子就慌起来了。看向宋阮阮的神情也充满了愧疚。不管她以前对宋阮阮有什么看法,如今都是他们家对不起她。
也不知道这姑娘醒了以后会怎么闹。
换完衣服,周凤英出去以后就赶紧悄悄对丈夫耳语了这件事。
江红国大怒:
“这个臭小子,他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子今天非得打断他的腿!”
周凤英连忙捂他的嘴:
“你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万一闹出去,那是要坐牢的!”
隔壁村里有个浑小子就是因为□□了村里的一个姑娘,姑娘想不开自杀,那小子被抓去判了十几年。
江红国险些被她捂得窒息,狠狠拉下她的手,不过到底也小声下来。
“你就惯着他!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想办法稳住那姑娘,好好补偿她,求得她原谅!”
江红国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小儿子深感无奈:
“唉,阿海他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些!”
总不能真的让他去坐牢,也就只能一如既往地帮他收拾烂摊子了。
*
宋阮阮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ru白色的蚊帐顶,侧头一看,自己竟然在一间很陌生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的墙壁是刷了石灰的,床对面摆着一个红漆的立柜和方柜,除此之外就没别的陈设了,可以说是十分简洁。
宋阮阮试图坐起身来一探究竟,刚要起身却又跌了回去,身体有些酸软乏力。她又努力了一次,这才勉强坐了起来。
架子床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她正想下床,便有一个十四五岁的陌生女孩子凑了过来,穿着斜对襟的蓝色小花上衣,粗布裤子,布鞋,到肩膀高度的短发分扎成两个,像两把小扫帚。
“咦,你醒了!我去跟我妈说一声!”
撂下这话她就跑了。
宋阮阮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先前穿的那一件,几乎要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但当看到床前那双熟悉的玛丽珍鞋,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没多久,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短发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浑身气质干练。
宋阮阮觉得她有些眼熟,稍微一想,便记起这是江海的妈妈。
对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宋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乏力,其他都还好。”
江海的妈妈便立刻道:
“那你肯定是饿了,小河,你快去把灶上温着的两个荷包蛋给宋姐姐端来!”
“好咧!”
江小河欢快地答应着,没多久就端来一个粗瓷碗。
宋阮阮一看,里面是两个荷包蛋和红糖水。
见她没什么力气的样子,江海妈妈便接过碗给宋阮阮喂。
宋阮阮确实提不起劲来,便就着她的手慢慢吃完了一个荷包蛋。
“不要蛋了,还要喝水。”
周凤英便又给她喂了几勺子红糖水,待水喝完了,宋阮阮便摇头:“谢谢阿姨,我不吃了。”
声音细细柔柔的,吃得也跟小猫饮食一样,真是斯文哦。
周凤英心里感叹。
见宋阮阮闭目养神,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宋阮阮吃了个荷包蛋喝了红糖水,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力气了。
于是开口问道:
“江海呢?”
不管怎么样,都是江海救了她,回去知青点之前,她总得当面道个谢吧。
周凤英感觉是有好久没看到小儿子了,转头问江小河:
“你三哥呢?”
江小河道:
“出去了。他说去找人算账,可凶了,我没拉住。”
宋阮阮想起江海先前把那个流浪汉往死里打的样子,有些心惊。
“你们快去把他找回来,不然我怕出事!他应该去找一个头上有皮肤病,大概四十多岁的男的去了。”
“你说的是不是刘二癞子?”
宋阮阮想了想,那人头上的皮肤病确实像是传说中的癞子癣,于是点头:“应该是他。”
周凤英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要找刘二癞子算账,听宋阮阮这样说,也立刻让江川去找江海。
正说着,江海就从外面推门进来。带着一身的暑热,脸色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