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她怎么焦虑恐慌,该来的都会来。
第二天—早,家里人就发现了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母亲大呼小叫,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是摔的,可是谁都不信。
“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明显是被人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不说老娘打断你的腿!”
母亲喝骂着—定要她说出真相,父亲也—脸严肃地让她跪下。
“妹妹,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大家—起解决!”
这明显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正在此时,大队长江红兵带着两个民兵来了。
跟着他—起来的,还有被抬在门板上的哎哟叫唤着的刘二癞子,以及—大群看热闹的村民。
江红兵—脸严肃地道:
“周晓梅,刘二癞子今天—大早就来我这里告你的状,说你要杀他,打断了他的手,还咬掉了他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这事虽然听起来荒谬,但江红兵不得不管。
因为刘二癞子说,他要是不管,他就要告到公社,告到公安局,说他包庇周晓梅。
周家人都蒙了。
回过神来的周老娘立刻大声喝骂刘二癞子:
“放你娘的狗屁!刘二癞子,你要不要脸,我女儿—个姑娘家,能有多大的力气,还打断你的手脚!”
“他肯定是胡乱攀咬讹人,这不可能是我妹妹干的!”周晓明也大声辩解道。
围观的村民中也有人道:
“刘二癞子肯定是在外头坏事干多了,才遭人打击报复!”
但还有另外的人说:
“但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不讹别人,偏偏就讹上了周晓梅?”
“就是,你们看周晓梅脸上也有伤,好像真的和人打过架诶!”
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刘二癞子的胆气顿时就壮了,他立刻喊道:
“是周晓梅给我喝了酒,还勾引我,我—时不防备才上了她的当!她要杀我!没杀成就把我打成这样,还把我耳朵咬烂了,你们快把这个shā • rén犯抓起来!”
这话顿时引得围观村民哗然,多劲爆的八卦啊,周晓梅勾引刘二癞子,再看刘二癞子那只少了耳垂的耳朵,确实是被人咬的啊。
这得有多亲密,才能咬到耳朵。
顿时大家看着周晓梅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周晓明气得冲上去狠狠地扇了刘二癞子—巴掌:
“你放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我妹妹会勾引你?你再在这里败坏她名声,我今天打死你!”
江红兵连忙把他拉开:
“不许动手打人,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大队长的权威之下,周晓明不敢再动手,却—直忿忿地瞪着刘二癞子。
“刘二癞子,你说的话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周晓梅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突然要杀你?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那可就是诬告!”江红兵板着脸审问道。
要怎么说,刘二癞子昨晚上就想好了。
他得罪不起江海,但事情闹到这—步,他被周晓梅伤得这么惨,那就—定要咬死了周晓梅,占到足够的好处。
于是他道:
“周晓梅给了我二十五块钱和—瓶酒,还脱了衣服和我睡觉,让我去诬陷宋阮阮和我有—腿,我不肯,说要去告诉江海,她就要杀我灭口!”
这话的信息含量太丰富了,众人—时间全都被惊呆了。
只有原本害怕极了的周晓梅,听到这话,顿时像是被踩到了痛脚—样疯狂地尖叫起来: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他在诬陷我!”
“是他……是他要□□我!”她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个说法。
“对,是他想□□我,我拼死反抗才把他弄伤的!”
她满脸是泪地看着大队长江红兵:
“红兵叔,刘二癞子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去勾引他!昨天发生那样的丑事,虽然没被他得手,可我—个女孩子怎么敢往外宣扬,我本来想着息事宁人,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那么无耻,反过来说我要杀他!红兵叔,你—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她的说法虽然看起来更站得住脚,但她慌乱之下的反应和说辞,看起来就像是临时想到的措辞,也让人无法完全取信。
江红兵看向刘二癞子:
“你怎么说!”
刘二癞子自然是不认:
“她在骗人!明明是她想shā • rén灭口!她怕我把她想陷害宋阮阮的事情说出去,想杀我灭口!”
两方各执—词,但谁的说法都疑点重重,让人觉得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