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族民越聚越多,他们早在听说有人屠戮神兽雪麋的那一刻就想知道凶手是谁,今天终于揭开谜底,痛恨的同时却不免觉得惋惜,只因为这人是余鼓。
余鼓只是个痴傻的,不知者无畏,不知者乱为,就算指着那神兽告诉他不可动,他怕也听不明是何意吧。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居然是他!!
他们纷纷指着被铁链禁锢于墙面的人,小声议论着,指责着。
有人大力的将他们扒开到两边,他们皱了皱眉,偏头一看竟是文师,又自觉让开一条道来,齐刷刷地望着这个年迈的老文师踉跄朝刑场上走去。
除去文师的身份,他也是个老父亲啊!
老来得子,妻子却因难产而逝去,倒也留了个血脉。却又因误食了毒果成了个痴傻儿,即使如此他也没再娶,悉心将儿子养大了,年年都会去妻子坟前祭奠,一待就是一时辰。
好一个钟情的!
可偏偏这会儿,他唯一的血脉也要断了……
看着这个花白胡子、一脸沧桑的老人,族民心中莫名觉得难过。
劳恭走上刑场,刑场看守的几人却不阻拦,反而恭敬的给其让道。
看着他一步一沉重的到了刑墙,仰头望着墙上的人,半晌发呆,也半晌无言,瘦骨嶙峋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着,弱不禁风般,像是随时会被吹跑。
突然,他跪了下来,身子颤抖的厉害,嘴里发出声音来。风越来越大,仿佛将他的声音给淹没了,叫人无法听清到底说了什么。
盛七七站在人群前,正要上去搀扶他,可还没走两步就听人群嘈杂声更甚了,还带着些尖叫,提着裙摆定睛一看,老文师竟然倒在地上。她赶忙跑了过去,同看守罪人的刑头一同搀起文师的那一刻,文师就已经死了。
离行刑还有段时间,盛文君处理了些别的事情匆匆赶来,邬禄已经给看过了,文师劳恭是寿之将近,正常老死。作为一族族长,盛文君只得怀着沉重的心情下令将劳恭的尸体抬到灵堂,待办完其他事情再来给他守灵丧葬。
公事公办,尽管惋惜,但余鼓终究是残忍屠戮灵兽的凶手,那一千荆棘鞭是一鞭都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