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我的思想被否定”、“我的思想受到了损害”、“我要保护我的利益”——
基于这种难以察觉的自我保护式的逻辑链条,在逆火效应之下,对于自己产生理念冲突的人,产生敌意,从而对自己的信念更深一层地进行维护。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思维集合体。
就像是一个简单的运算,随意地将不同的乘除加减符号放在上面,而填入数字顺序的不同,就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一个判断过程出现些不同,导出的结果也会不同。
然而人们自身往往很难意识到这一点,也做不到足够明确的量化来把握自己的问题。
在模模不清的判断标准下,在这无时无刻不再进行的加减乘除运算里,不知不觉地得出结果。
而能够影响这些的东西
就是存在自己身边所有一切能够得到信息的来源。
无论是观察、听说的接受信息、进行判断,影响因素存在于方方面面。
总的来说,可以以“社会文化”这种笼统到不能再笼统的粗略范围来描述。
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的落笔人干涉下,意识转移能够让一个人轻易改换身份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尧言所认识的人类,是一种相当自私的生物,这是由生理结构,由过去无数年的生物形成历史作为基础决定的性质。
如果只给权利,那么人类会无限制地使用。
加上义务之类的限制,那么人类就会开始权衡性价比,找到一个能接受的性价比来使用权利。
价值观,会在这种权衡的过程中发生变化、然后一段时间内以这种形式固化着。
当他接受到不会引起过于强烈的自我保护触动的信息时,会慢慢将这些新的信息收入自身的价值观中,开始漫长的整合过程。
人类的思维模型,到底是个什么形状,尧言当然不清楚。
把一个标准插入到思维模型的不同位置,也会得到不同结果。
以最简化的线性模型——第一优先级和第二优先级,对于人类决策的影响足够清晰明确。
但如果是平面的模型,甚至是立体的模型,人类决策时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真正开始进行判断的时候,尧言才真正地理解到想要完成对一个个体的三观分析有多么困难。
相关项、干扰项实在太多。
所以,应该简化?
要知道,“谣言”的诞生过程中,“简化”这个操作,可以说是列强之一。
然而,他又不得不进行简化。
即使知道同样是“利己主义”的判断,细节上也会有非常多的差异,但尧言也只能选择忽视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涉及其他核心要点的细节。
要更进一步,他需要进一步观察这个范本。
而且
侦探这种东西,如果用的好的话,自己在这个世界其他的地方,还能接着利用他。
尧言张口出声:
“那么,在我翅膀的伤好之前,替我出调查出一条能够避开鼠人鼠族,让我能够安全回到住所,这样的委托,需要怎样的价格?”
他的一对鸦眸凝视着那魔眼人侦探的独眼眼球。
如果对方是个污染体或者收容者,也许他应该称对方为:
无信者。
然而,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这位,貌似还不够格。
虽然对方的“自我定位”已经足够小了,但还是没有脱离被自我定位塑形这个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