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这些想死也不一定死得了的、寄生在这个世界的寄生虫来说,人格的崩毁,或许是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死亡’概念。”
“在我们的记忆、人格、死亡都发生巨大转变之后,原本的我们就等同于死亡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不周山,有一片区域高度凝聚了关于各种死亡的观念的试炼空间,就被我们称之为‘地狱’。”
“当然,别的地方也有叫冥界啊、地府啊、阴间啊、各种各样的称呼。”
“不管叫什么都没关系,知道原因就好了。”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尧言:
“人格崩毁是死亡,没错,但在试炼空间,伴随着‘人格崩毁’的情况,往往是各种收容者和污染体被拘束、融入了试炼空间之中,成为了试炼空间的一部分,然后不断拼合凝聚他人的思维、记忆、人格。”
说着,他将两只手压在脑后垫着头,看向没有星辰的天空:
“可以说,‘地狱’的试炼空间,往往有活着的主体观念。”
“怎么说呢,用古代人类的说法来说,就是有‘世界意志’那种东西?”
“这些与世界一体的意志是活着的,他们知道关于试炼空间,关于污染体和收容者的很多事情,也许也知道‘地狱’的残酷,会千方百计地试图逃离地狱,逃离那种被封锁在监牢中一般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阴影般的乌鸦:
“有污染体,又或者说收容者?反正有东西成功逃了出来。”
“逃了出来?”尧言追问了一句。
“对的,虽然不是我亲眼见到的,但是,很多年代久远的污染体有说过,蛇街就是某个收容者或者污染体的尸骸。”
“尸骸?”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尧言尽管没有震撼的情绪,但也不由得因为这个描述而联想到各种各样的光景,思绪也为之一顿。
似乎是感觉到了尧言的“震撼”,老蟹笑了:
“‘稻草人’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就算是那些古老的污染体,也不知道那个稻草人是怎么出现的,又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但基本有两个地方有关联。”
“一,就是‘地狱’,还有那从‘地狱’中逃出但‘死亡’的蛇骸,那条街道。”
“二,就是混乱之地的前身。”
老蟹躺在床上,一上一下地颠着脚:
“听那些古老的污染体说,混乱之地在‘地狱大蛇’冲出的事件之前,是另一个势力的据点。”
“这个势力,感觉上嘛,和其他的几个势力都有相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