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如娇花,当高挂枝头,粲然而开,四时明艳,岂可遭人如此羞辱,绵锦,以后你可不能这样忍着了,不然我看盈袖那个样子更会变本加厉!”
公冶寻稷和萧绵锦站在湖边看着水中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红鲤鱼。
萧绵锦浅浅地露出一抹轻笑,笑意不达眼底,难以言喻的情绪跃然而上,那泛着晶莹的光泽的眼睛像是一颗上好的东珠一般熠熠生辉,只是东珠华贵,能够照亮的永远都不会是她。
只听得萧绵锦似是极致悲凉的开口,不禁染上一抹凄惨之意。
“绵锦,是父亲为我取得名字,意为绵绵不断的锦绣,父亲是希望我能够为萧家带来荣耀与光辉,我年少时也曾这么想过,只是沧海桑田有些事渐渐懂了,我延续的不是萧家的光耀门楣,而是母亲家道中落的耻辱。”
“当年外祖李氏一族被驱逐兰州,母亲从高高在上的夫人沦落为一个人人可欺的妇人,我知道母亲是很想念李家的,想念当时的容光。现如今,这般模样,我没有怨言,只是世事变迁,因果循环,只要母亲安好,其他的我也不求什么了!”
公冶寻稷静静地听完萧绵锦淡然的话,这么多年来受的苦便只用一句话轻而易举带过,公冶寻稷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眼神至嘴角却不知化作什么。
萧绵锦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大大方方地看着公冶寻稷,眼中似是有一抹释然,姣好的容颜上透露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只见萧绵锦朝公冶寻稷微微屈膝行礼,浅浅道,“今日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盈袖生性刁蛮任性,她素来又是嚣张跋扈,这么多年你受了很多的委屈,相信今日过后,萧家会待你和舅母有所改变,我只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也算是稍微弥补我母妃对你和舅母的羞辱,只希望你能够不要记恨我母妃!”
公冶寻稷看着萧绵锦这副样子,面上略有不忍,只能缓缓说道。
萧绵锦听着公冶寻稷的话,嘴角僵了僵,整个人都顿了顿,随即,眉开眼笑,竟然不知几分真几分假,难以辨别。
“殿下之恩,绵锦铭记于心!也不知像殿下这般如此光风霁月之人不知该怎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
萧绵锦缓缓问出自己心中所想,话中透露浓浓的小心翼翼和一抹轻微地试探。
公冶寻稷却沉默了,听着萧绵锦的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夜在废院万籁俱寂的夜晚,凉亭边,月光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神专注,清灵动人,那个在他身边却又未曾发现的小小宫女,那个如清月一般地名字,月浓,那晚的月亮真的很浓,像极了初见时的脸。
公冶寻稷想到月浓,手拿排萧,美丽动人的那个模样,嘴角不禁轻轻上扬了一个弧度,嘴角的笑意满满延伸至双眸,化作深浅的温柔。
“我这样的配得上吗?”
萧绵锦在心中凄凉的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句。
萧绵锦一直都在看着公冶寻稷,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捕捉到他上扬的嘴角,萧绵锦这一刻便知了,他,公冶寻稷有喜欢的人,但那个人既不是她萧绵锦也不是嚣张跋扈的萧盈袖。
“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男女姻缘,最重要的应该是喜欢!绵锦如此通透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