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幸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决绝,就在将要触碰到那人时,却反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一个用力,一个拦腰,把离幸按在了软软的贵妃榻上。
四目相对,离幸对上他的眼神,男上女下,很是暧昧。
只见那人伸出手轻轻滑过离幸的脸庞,离幸松松垮垮的衣裙,露出胸前的一丝风光,那人低头见了,不觉身上一热,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发出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蛊惑人心。
“私闯?阿幸错了,凭你我的关系还谈什么私闯!更何况这是姨母家中,我作为外甥也该是常来于此的!”
离幸对于公冶景行的动作与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是冷冷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眉头紧蹙,那清冷的眼神让公冶景行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喉咙里的辛酸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只是一瞬,公冶景行便恢复了正常。再次抬手转向她的眉头,温柔地说道:
“虽然你皱眉的样子还是很美,但我却不喜欢,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轻易皱眉了,我不想看到你忧愁的样子,可好?”
公冶景行自称“我”,离幸并不觉得惊讶,有人时顾忌规矩,他自称“孤”,没人时,他在她面前便只剩下“我”字,从前是这样,以后也还会是这样。
面对公冶景行的深情款款,离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拍下他的手,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看心爱的女人如此抗拒自己,公冶景行的笑容彻底收了起来,微张的手掌有一瞬间的尴尬,他紧紧的握了起来,在离幸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隐藏起来了自己的悲伤。
离幸起身后,好生的整理了自己随意套上的衣裙,随即拿起外衫套上,防止走露春光,可这一切早已被公冶景行收入眼中。
“离府不是东宫,殿下虽贵为储君,但应有的礼仪还请太子殿下遵守,况且现在已经深夜,若殿下夜探离府规格传出去,殿下不要脸,可我离府,我离幸还要!”
面对公冶景行的私闯,离幸脸色难看至极,毫不留情说道,尽管这个人是当朝太子,她却不放在眼里。
公冶景行看着离幸一本正经的训起他了,不由得起了调笑之意。
“阿幸是我未来的太子妃,我来此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离幸越发不满公冶景行的态度,特别是他唤她阿幸的时候,不知为何,离幸感觉公冶景行唤她“阿幸”时,竟像是哥哥唤妹妹一般,不禁让离幸有些毛骨悚然!
“就算是未来的太子妃又如何,你我还尚未大婚,便做不得数。方才我在沐浴,殿下好歹也应该回避,贼心昭然若揭,完全没有一朝太子该有的模样!”
见离幸如此认真的模样,公冶景行慢慢收起了笑容,只留浅浅一弯,他缓缓走近离幸,靠近她,声音变得有些深沉。
“今日我已进宫向父皇求赐婚圣旨,不日父皇便会召惠安郡主进宫同父皇和皇祖母商议,相信不久我便可以迎娶阿幸为太子妃了。”
听他提起,离幸的眼神略微变了变,随即便换上一抹冷笑,扯着嘴角,道:
“那便是说还未赐婚,只要圣旨未下,一切便都算不得数。所谓婚约,也可取消!”
……
一气之下,离幸也被激怒了变得有些口不择言。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离幸说出口便有一丝后悔,不过她的性子可不容她放下身段。
只见公冶景行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怒气再也忍受不住。他一把抓起离幸的手,举过头顶,紧紧握着,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眼神像盯着猎物一般,恶狠狠地说道:
“你想同我取消婚约!”
离幸也不甘示弱抬头看着他,强忍着手的疼痛,眼神里的倔强一览无余,
“是又如何!你我的赐婚本就不是你情我愿,只不过是这圣旨覆盖下所有不敢掀开的权势罢了。皇上的一句金玉良缘便将你我绑在一起,你不累,我还累呢!如果我的父亲不是丞相,母亲不是郡主,没有太后娘娘,没有宁国公府,我便不会自出生以来便被这桩婚姻所束缚。公冶景行,我告诉你,你的确对我很好,我也并非铁石心肠,我也心存感激,可是,这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其实方才的话不过一时冲动说了出去,原本想解释一番,但想到公冶景行的私闯和现在是动作,怒气又涌了上来。
公冶景行听了她的这些话后,眼神里的凌厉慢慢消失了下去,是无尽的空洞与失望,捏着离幸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直到垂落。他认识离幸多年,只知他喜欢她,只知她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他看得出,她一直很努力在往一个太子妃的方向发展,却忽略了她心中真正所想。
这些话,他从未听她说过,第一次听来,只觉无尽心痛。
离幸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心中百味杂陈,方才的话有赌气之意,她生来高傲,从不肯半分折腰,他对她的喜欢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心中无他罢了。她知方才的话定是伤了他,可是她不会说出……
“阿幸,原来不是你错了,是我,是我错了!”
公冶景行的话让离幸的心狠狠地揪在了起来,他眼中的落寞是从未有过的。离幸都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神,突然她的心头涌上些许不忍,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不,我不是……方才……你不要…不要……”
离幸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看得出她的不自在,或许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解释吧,而公冶景行却不能那么想了…………
公冶景行更加靠近她,离幸有所察觉,猛的抬头却撞进了公冶景行的眼眸中,离幸心中诧异不已,为什么刚刚一眼落寞的人却突然变得深沉起来,还有一丝丝的喜色,不知是不是离幸看错了。
只见公冶景行越发靠近她,离幸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一般,她不由心里发毛,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而公冶景行却也向前走了一步。
只要离幸向后退一步,公冶景行就上前走一步,他看着她,心中眼中只有她,而往日素来清冷的离幸却不敢与之对视。
公冶景行直直将离幸逼近床榻,床榻前有一条长长的阶梯,眼看离幸就要被绊倒,公冶景行一个顺势拦住她的腰,两人双双落入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