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景行剑眉一挺,嘴角上扬到一个合适的幅度,透露出浓浓的邪肆和算计,冷声一道,“走,进宫!”
丞相府,摘星楼。
昨夜离幸因为担心宁暮起和公冶姝窈,一夜未睡,今早寻到两人后,公冶景行便将她送回了丞相府。送回丞相府时,宁氏还未起来,离幸实在熬不住了,回到濯尘园小憩了一会。
离幸睁开惺惺松松的眼睛,只见宁氏正坐在床对面的桌边,离幸揉了一下眼睛,看清是宁氏后,立马起身,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母亲!”
宁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赤金线纹莲罩衫,梳着大气端庄的同秀髻,宁氏盯着离幸,眼神中尽是不满。
陈嬷嬷和落蕴等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着,一旁已沏好了上好的西湖龙井,缓缓上升着热气,宁氏收回视线端起一旁倒好的茶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放下茶,这才慢悠悠说道:
“昨夜母亲可是一夜未睡,幸好你倒平平安安回来了,我这也放心些!”
离幸心惊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宁氏一眼,对宁氏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责骂充满疑问。却也不敢开口,只得恭恭敬敬地说道:
“是女儿的错,让母亲为女儿操心了!”
宁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即突然变了脸色,换上一极其难看的脸色,充满怒气。宁氏拿过那上好的青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众人连忙跪了一地,离幸也被惊到了,连忙看向宁氏。
宁氏将怒气都散发了出来,狠狠地盯着离幸,面上在无法掩盖住压制的怒气,那姣好绝色的容颜染上些许狰狞。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错啊,去游湖竟然闹出了这种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一夜未归,你说你是不是与公冶景行待了一夜。你知道,你这可是极大地丢了丞相的脸,丢了你父亲的脸!”
离幸低垂着眉眼,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为自己辩解,落蕴在一旁给她使眼色,想让她不要开口,落蕴是为了自己好离幸其实也知道,安安分分挨过宁氏的谩骂便就过去了,但是以离幸的性子必然不是那个柔弱女子唯唯诺诺的样子,离幸这次对于宁氏的指责很是不接受。
离幸看了落蕴一眼,心中定了定心神,眼神中是一贯的清冷,丝毫不畏惧与宁氏的怒气,缓缓开口说道:“表哥和舒姐姐失踪,我是同殿下去寻找了,但是我和殿下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没有丢丞相府的脸,更没有丢父亲的脸!”
听了离幸的话,宁氏没有想到离幸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场顶嘴,宁氏素来最重体统和规矩,这下离幸自然是触到了宁氏的底线。
宁氏怒气更盛,如果说方才宁氏大发雷霆的边缘,那此刻便是暴风雨来的时候,宁氏伸出手指着离幸,显然是被离幸的话给气得不轻,“好啊,你还学会顶嘴了,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读了多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百行善为先,百孝顺为首,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别说我注重规矩,你祖母也是个极重规矩的,满满兰陵,哪家不是如此,哪家的贵女成了你这副样子!”
宁氏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眼神一横,大声说道:“你们跪着干什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