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听到离幸如此说,才就着落蕴伸出手的手起来,脸上的惊恐才满满散去,待烟翠站定,落蕴勾起一抹笑容,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拍去方才跪在地上衣裙膝盖处沾上的灰尘。这动作可又把烟翠吓得不轻,连忙止住了落蕴的动作说道,“怎敢劳烦落蕴姐姐,这事还是奴婢来,你是小姐身边的掌事,奴婢不敢坏了规矩!”
落蕴笑了笑,还是将灰尘拍去,才直了身子,道,“你我都是伺候小姐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离幸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笑,看向落蕴的眼神中充满了满意。
“落蕴说得对,烟翠你不必如此生分,你在我身边也多年了,明日我便让落蕴从人事档上改一改,从明日起,你便同落蕴一样都是我身边的一等掌事侍女!”
烟翠听到离幸如此安排,眉眼带笑,还有一丝淡淡的羞涩,眼中有一层薄雾,虔诚地看着离幸和落蕴,“谢小姐,谢落蕴姐姐,奴婢一定会好好替小姐做事的!”
离幸勾唇淡淡地笑了笑,而落蕴也是开心地看着烟翠,眼中也是真心为她高兴,虽然烟翠不是自小便服侍在离幸身边的,可是也是跟在离幸身边除了落蕴时间最长的一个,一直矜矜业业,从没有半分松懒懈怠。
离幸渐渐收起笑容,想起方才烟翠问的问题,随即轻声说道,也算是给她们两个一个答复罢了。
“至于我的婚事,还是等忙完舒姐姐与表哥的事,再做决定吧!”这么说来,离幸的心中也并非全无公冶景行,两人还是有希望的,如果公冶景行听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落蕴和烟翠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其实落蕴和烟翠虽同为了一等侍女,可终究两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落蕴和离幸的情分也不是烟翠能够比得了的,不过离幸向来也是一视同仁的,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夜晚宁静美好的丞相府,静得能够听到鸟儿飞过的声音,而同样的天空,同样的夜晚下,宁国公府这边却好像没有那么和谐。
此时,宁国公府宁易山居住的主园前厅中,宁易山和夫人白氏分别坐在上座的两个位置,于伯恭恭敬敬站在宁易山身侧。而台下中央宁暮起紧握着手站在那,眼神微炯,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是眼中有一抹坚定,不过宁暮起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自家的父亲宁易山,坐在那不怒自威的样子便让人不敢靠近。
宁暮起低着头,而宁易山紧紧地盯着宁暮起,突然,宁易山抬起手不轻不重的往桌子上拍了一下,夫人白氏被吓得抖了一下,宁暮起也是紧锁着眉头,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国公爷,怎么了,是发什么事了!怎得生那么大的气?”夫人白氏连忙询问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宁易山。
宁暮起嗤之以鼻,鄙夷出声,用手指着站着的宁暮起,开口道,“什么事,你要问你那个好儿子!”
白氏有些懵,单看宁易山的样子,看来事情没有太严重但是也不是小事,否则宁暮起早就被打了,何需还在这里站着!白氏是最疼膝下这个唯一的儿子,护得跟眼珠子一般,值得眼神一横,扫向宁暮起,厉声道,“暮起,你又做了什么惹你父亲不高兴了,快,向你父亲认错!”
“我没错!”
宁暮起眼神专注,冷冷又倔强地吐出几字。
三个“我没错”,一下便惹怒了怒火在急的宁易山,立马眼神狠狠地看了过去,双手已握成了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脖子上的筋都露出来了。脸也被气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面。他咬牙切齿。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腮帮鼓鼓的。像要爆发的火山。它的鼻子和眼睛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看得出宁易山非常得生气。
“你没错?你也真好大言不惭地说出来,我问你,你与那宣清公主什么关系,她为何回那副模样出现在你那,还换了衣服?”
听着,白氏瞬间有些懵了,连忙扶着宁易山的手问道,“什么宣清公主,什么换了衣服?”
宁易山眼一横,扑鼻一声,拿开白氏的手,不予回答。白氏连忙看向一旁的于伯,急忙询问道,“于伯,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已经扯到宣清公主身上,事情便有些不妙了。
于伯向白氏微微点了点头,看了宁易山和宁暮起两父子一眼,开口道,“回夫人!今日侯爷前去谦园同世子说事,世子便顾左右而言他的拦着国公爷不让进,起初侯爷以为是侯爷白日里偷喝酒,准备离去时,宣清公主从世子的里屋换好了一身宫女的衣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