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寻稷身后跟着腰间佩剑的雍墨,雍墨一身黑衣,眸子没有任何的波动,也没有眨眼,如果不看他走动的脚步,看着便像是死了一般,脸上的冰霜很是浓重,自身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见公冶寻稷是准备往废院走去,雍墨突然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公冶寻稷。
公冶寻稷感觉到雍墨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转过了头,看着站住一动不动的雍墨,不禁露出一抹打趣的笑,轻声道,“雍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跟着往前走了!走啊!”
“殿下,再往前便是废院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雍墨看着前方乌漆麻黑一片,只有几盏微弱极致的烛火,声音沉沉的说道。
公冶寻稷看了前方不远处的废院,低头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雍墨的肩膀,“怎么雍墨你害怕啊!”
雍墨看了公冶寻稷一眼,眼神中还是不见一丝一毫的波动,“属下不是害怕!只是听宫人说那地方不干净,为了殿下着想,所以殿下还是别去了,免得沾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公冶寻稷听着雍墨所说的话,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嘴角渐渐收起,“好了,雍墨,你在这等着我吧!”
“属下跟您一起去!”雍墨终于有些急忙地说道,怕公冶寻稷以为自己是因为害怕才阻止他前去,一直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还带着一分激动。
公冶寻稷勾起嘴角的一抹颇有意味的笑容,看着雍墨说道,“好了,雍墨,你便让我单独待会吧!”
“属下必须跟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上次雾临枫塘,殿下没有带着属下,如果殿下带着属下前去,属下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殿下受到半分伤害。所以,殿下还是让雍墨跟着吧,免得又有什么危险!”
雍墨想起公冶寻稷受伤的事,眼神中竟然充满了自责,看来这个雍墨也不是同宫人口中所说的一般不近人情,没有感情。
看着执着的雍墨一心为他着想和眼中的自责,嘴角勾起一抹欣慰暖意的笑容,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是在宫中谁敢行刺本王,好了,雍墨,你就别担心了,我有些累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雍墨见证了方才在盛华宫中公冶寻稷和萧宛织的争吵,也知道公冶寻稷心中的烦恼和无奈,既然公冶寻稷如此坚持,雍墨也不好在坚持,只能向公冶寻稷拱了拱手,“既然如此便依殿下所言,还请殿下早些回宫!”
公冶寻稷勾起一抹笑容,对雍墨浅浅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公冶寻稷于是便独自一人前往废院,依着依稀的烛火,隐没在那黑暗中。幸好今晚的月亮特别圆,透射下来的月光照着废院黑暗的宫道,给周围的草木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透露着丝丝迷离。
这废院曾是先帝的一个妃子住的宫殿,那个妃子长得貌美动人,能歌善舞,进宫后颇得先帝的宠爱,承恩许久自然便有了身孕,只是在生产时,一尸两命,先帝伤心不已,未防睹物思人,只能追忆往昔,于是便将此宫殿封了起来。自那以后,便常常传出废院闹鬼的事情,宫人们都在人云亦云,议论纷纷,闹得宫中上下人人恐慌不已。人人都说是那个妃子回来了,后来还是皇后的太后求了皇上,请了宫外的高僧在废院中举行了隆重的,长达三日的法会,后来在没有传出闹鬼的事,流言蜚语渐渐平息,人人都在称赞皇后的贤德。只是即便是超度了,那宫殿自那时起也荒废了,成为了一座彻底的废院,鲜少有人往来。
废院中的草长得老高了,在地面铺着厚厚的落叶无不在诉说着它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