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景行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走角门居然是为了与他避嫌,单凭这一点,公冶景行原本看见离幸心中升起来的欣喜又全然黯淡了下去,而且有些愤怒。面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眼神幽暗,不复方才柔情,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狼一般。
但是又想起每次都因为自己和她不欢而散,好不容易人家低了次头,来了东宫,公冶景行自然也不想因为这样就惹怒她,只能压着心中的不满出声,语气有些冷淡。
此刻,离幸最怂的便是公冶景行这个样子,不知为何面对公冶景行的诘问,离幸心中竟然有些慌张,眼眸微微低垂,微闪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淡漠地性子来。
“我……!”离幸正准备开口向公冶景行解释一番,谁料离幸才说出一个字,公冶景行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淡开口。
“你我自幼有婚约在身,名正言顺,谁敢议论,谁能议论,有我在,你不必惧怕那些流言蜚语。你注定是我的妻,不是吗?”
公冶景行话语铿锵有力,语气犀利,不给离幸半点喘息的机会,表面说的是那些在背后议论纷纷的人,实则不然。若是前面只是铺垫的话,那么最后一句便是无形之中透露出一股巨大的压迫,和来自公冶景行的强势和坚定,容不得离幸抗拒。
公冶景行说完这句话时,紧紧凝视着离幸,就像是深夜黑暗中潜伏的猎豹,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只要猎物有所行动,那么他便会伺机而动,一招毙命。公冶景行企图从离幸的眼神中看出其他的情绪,不敢错过一丝一毫。
但是公冶景行的内心却是紧张的,因为他怕离幸生气,怕离幸不喜,可是他必须做,他必须要让她知道她是他的,只能是他公冶景行一个人的。
与此同时,底下的迟明不由得替替自家殿下捏了一把汗,生怕离幸就此和公冶景行闹翻,不欢而散,因为几乎每一次因为公冶景行的强势,才最终导致了离幸的不满。若是离幸不满了,那公冶景行就不满了,而公冶景行不满了,那意味着受苦受难的就是他们了!
离幸看着公冶景行,没有丝毫的胆怯,反倒是很平淡的直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公冶景行被她看得心中发慌,本来想开口缓解一下气氛,却想着自己这次什么错都没有,又想着一定要让离幸明白,心中一直压迫着自己,就在公冶景行以为离幸选择沉默不语,不会开口时,离幸竟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公冶景行忙紧紧凝视着离幸的情绪,只见她眉眼绽放一丝笑容,嘴角浅浅上扬,弯唇不羁一笑,轻快地声音缓缓响起,“嗯,殿下说得挺有道理的!”
什么?不是吧!她竟然说我说得有道理?公冶景行听着离幸的这番话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吃听错了,第一次他如此强势地开口没有遭到她的讽刺与拒绝。公冶景行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紧紧凝视着离幸,企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其它来,可是却是什么都没有。
便是连迟明也是惊讶不已,是他们疯了,还是离小姐疯了,还是殿下疯了!迟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原本已经做好离大小姐不悦离开的准备,谁料等了半天,却是这样的一句话,不禁让人有些惶恐。
落蕴和烟翠相视一眼,那眼神仿佛好像再说,这是小姐吗?落蕴倒不似其他人一般惊讶,只是峨眉微蹙,看着离幸有些打量,有些琢磨不透。
“阿…阿幸,你说什么?你把方才的话在说一遍!”
公冶景行一向镇定冷静的人,即便是遇到朝堂上的风云诡谲,权势上的腥风血雨,刺杀,陷害,挑拨,公冶景行都是冷静化解,一次都没有失态过,但是这次听着离幸的话,公冶景行不由得有些失控,不确定地开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