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怎么会不高兴呢!”离幸心上一惊,忙扯出一抹笑意来,急忙说道,生怕公冶景行又多想了。
公冶景行紧盯着离幸,离幸再从容的性子也受不了公冶景行如此凝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迎合着他的目光,好半晌,公冶景行才幽深地冒出这么一句。
“如果我哪里说得不对,你不要生气,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话,你不要同我计较,好不好?”
全场寂静。
公冶景行微低着头,轻轻拉着离幸白皙的小手轻晃了晃,细小的声音缓缓流出,露出一副极其委屈和小心翼翼的神色来,话语中还带着浓浓的撒娇,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众人吃惊,不由得相视一眼,不敢相信这是太子殿下,可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人是活生生的人,若不是她们一直在,恐怕也要怀疑公冶景行被人调包了。
离幸微怔,似是注意到众人讶异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咳,反手握住公冶景行,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像是哄孩子一般,“那个,公冶景行,你别这样,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生气,真的!”
公冶景行听到离幸的声音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离幸,“真的?”
离幸一愣,却也只能接着回答,“真的!”
“那就好!”公冶景行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眸上染着浓浓的光芒。
“殿下,这御医还需要传吗?”高安站在一旁,颤颤巍巍地上前,硬着头皮大胆说道。
公冶景行一个凌厉冰冷的眼神扫向高安,高安被怔得立马低下了头。
“不必了!去把玉雪霜融膏拿来!”公冶景行一顿,看了看离幸,接着看向高安,冷漠出声,公冶景行看得出方才离幸是因为请太医的事才有些不高兴的,好不容易哄好了,公冶景行既然不会再提。
“是,老奴这就去!”高安连忙应声,后退两步,转身快速离开,就好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
“御医可以不用,但是你这伤还是得上药,玉雪霜融膏药效奇特,好得很快,这次可不能在拒绝了!”
公冶景行转头看向离幸,一脸温柔模样,柔情仿若春水,轻声说道,像是带着浓浓的蛊惑一般。
离幸一顿,浅笑,“都听你的!”
其实离幸不希望传御医,不仅仅是因为太过小题大做,最重要的便是若是传了太医便是惹得人议论纷纷,离幸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流言蜚语,更不希望这样的话传到不该传到的人的耳中。
听到这话,公冶景行满意地露出一笑来,只是在一瞬间离幸不由得看了看手上的几道轻微红痕,心里不免嘀咕,这也算是伤吗?
很快,高安就把玉雪霜融膏拿来了,一个犹如掌心一般大的圆形瓷瓶,那白色瓷瓶还是上好的甜白釉所制,刻着淡淡的纹路,一时倒看不出是何模样,试样倒是与东阙有所不同。
“殿下,玉雪霜融膏到了!”高安小心翼翼将那小白瓷瓶放在桌上。
公冶景行伸出手将那盖子打开,鼻间便可以轻轻嗅到一股清凉薄香的气味来,很是让人提神醒脑,纯白色的膏状倒是晶莹剔透。
公冶景行伸出手指轻轻地抹了抹,然后拉过离幸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轻轻地抹在离幸捏出红痕的地方,轻轻推开。
“疼吗?”公冶景行突然抬头看向离幸,刚好对上离幸清冷淡漠的双眸,公冶景行有些一愣随即转瞬即逝。
离幸忙扯出一抹笑意来,“不疼!”
公冶景行弯唇一笑,随即低下头细心地为离幸推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