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不禁心里微微叹息,这世上的等级太过分明,在上层人眼中,底层直如猪狗一般。
易杏这样的美女,对着江南名士们态度极好,可对地位比她低的人,却也是这般。
或许,这是自然界群体动物共同的悲哀吧。
南宫红此时点点头,算是回应易杏。
她又道:“如今醉仙楼中的诸位,都是武艺高强的英雄好汉。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竞买、争诗都是玩乐而已——终究还是以武论道。”
听到这里,江南名士们摩拳擦掌,大是兴奋。
尤其他们看向杨过和韦小宝,都在心里冷笑:
‘你们两个小朋友一个凑巧有钱,一个不知怎得作出一首还过得去的诗篇来,赢了两场,当真是运气不错。
但这一轮比武,却是非得要一拳一脚、真刀真枪的见真章了,绝无取巧的可能。'
在他们眼里面,杨过和韦小宝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便是从小苦练,那也绝无可能有多高的武功根基。
这一场,杨过和韦小宝绝对没有胜算!
“无笔书生”吴毕一向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此刻急切说道:
“以武论道,那可好得很啊,不知道是怎么个比法?”
易杏丫鬟道:“简单些,便以擂台赛法子比吧。一人攻擂,一人守擂,败者下场。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终胜者。”
她看向南宫红,说道:“南宫少爷,开始时说好由你裁判,这三盘尤其需要你维持秩序,让大家能公平比武。
另外,奴婢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当这第一个守擂的人,不知可否?”
要知道此攻擂守擂没有固定顺序,先出场的自然吃亏,守擂者便如是被不同的攻擂者车轮战消耗——如果一直不被攻擂者打下去的话。
没有很强信心的人,是不会想第一个守擂的。
南宫红当然是对自己武功很有信心的人。
他剑法高强,被称作是杭州城里年轻一辈中剑法最高。
他自己则倾向于把把杭州城改成江南一代,年轻一辈或许也可以去掉。
在南宫红心目中,除了姑苏南慕容家的那位慕容公子,江南还有谁堪与他一战?
接连两轮比试遇挫,让一向极为自负的南宫红非常不舒服。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第三轮既然是比武,那么一定要好好表现。
不光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让屋里那位美人刮目相看!
所以南宫红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道:“无妨,也该一个个将所有人打败了,才当得上是武功第一。”
这话实在有些目中无人。
言下之意,他不是针对某个人,他只是觉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乐色。
他要将在场的乐色一个个都打服了!
其他人不由得都隐现怒意。
这小子实在是太狂了!
易杏丫鬟之所以让南宫红第一个上场,就是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这时候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便以楼面为擂台,南宫少爷第一个守擂。
为免伤和气,今日规矩输赢点到为止即可。
谁要第一个和南宫少爷较量?”
这规则非常简单,众人马上懂了。
“无笔书生”吴毕在南宫红口出狂言的时候就已经跃跃欲试了,这时候听易杏说这话,再按捺不住,走近前去,朝南宫红抱拳道:
“领教南宫少爷高招。”
说完也不客气,抽出随身的一对弯钩,毫不留情横划而出。
他立誓不再提笔,一方面是被人嘲笑字写得难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从一位江湖异士那里得到了一本弯钩武谱秘籍,威力巨大。
所以他舍弃了原来所用的判官笔,改使弯钩。
弯钩和判官笔同样是偏门武器,走的是险、奇的路线。
这时候两只钩子分别从两侧钩向南宫红两边腰间。
南宫红说声来得好。
抽出背负在身后的长剑。
一抹鲜红跃出。
南宫红的佩剑是一柄红剑,此刻出鞘,如毒蛇吐信。
他明明是等“无笔书生”的两只弯钩分袭到腰一尺处才拔剑。
这道鲜红色却快速异常,后发先至。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