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心愿如何,舒令嘉还是打败了唐冠,接下来便由唐冠与谢晓婉争夺三四名,而此次试剑大会的魁首,便会在姜桡和舒令嘉之间产生。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有很多不甘心被刷下来的弟子们都是颇有微词的。
因为不管此战输赢,能在这样规模的大会上获得第二,都足以成为以后可以拿出来谈论的资本了,而姜桡人品有亏,享受这样的地位总让人觉得不平。
但偏生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其他人除了背地里抱怨,也是无能无力。
肖凝儿左思右想,依旧担心,终于还是没忍住,晚上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找了舒令嘉。
她过去的时候,舒令嘉正在院子里练剑,肖凝儿便站在门口,喊了声:“师兄。”
舒令嘉收势转身,随手将威猛往地上一插,这才奇道:“凝儿?你怎么来了?”
肖凝儿心里面老是不踏实,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应该也有些慌张,定了定神,才过去道:“没事,随便走走。师兄,你的伤……这是都好了吗?”
舒令嘉道:“没完全好,还差一些,但是不碍事。”
肖凝儿知道他那句“差一些”的意思,应该还是代表着伤势不轻,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说道:“那你明天真的要和姜桡比啊?”
舒令嘉倒是笑了:“那不然呢,难道我说不敢跟他打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出息。”
肖凝儿道:“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可是姜桡一场比一场厉害,我担心他会伤了你。别看他整天装模作样的,其实可不是个好东西,天天打坏主意。否则当初也不会嫁祸给你了。”
舒令嘉道:“他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么。既然以前吃过亏,如今当然得有些防备之心才行,我有数,你不用担心。”
肖凝儿也知道舒令嘉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那是天王老子都劝不动的,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稍稍犹疑,肖凝儿又问道:“但如果这次胜了姜桡,你是不是也不会回来了?”
舒令嘉听到又是这个话题,目光不由地闪了闪,顺手将剑收回剑鞘,道:“嗯。”
他这个收剑的动作,让肖凝儿想起第一次见到舒令嘉的时候。
那是一群少年人在演武场上练剑,其中属他最出挑,最好看,衣衫潇洒,风采卓绝。
当第一个把对手的剑挑飞之后,他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剑鞘,同时笑了一下。
有一道光落在那笑容上,显得耀眼而夺目。
那一瞬间,心头怦然而动。
她最喜欢看舒令嘉那副骄傲而潇洒的样子,无拘无束,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他。
可是后来在门派当中,她就几乎没再见舒令嘉这样笑过了。
不甘与责任,师恩与自我,这样的反复拉扯当中,也将他的意气一点点消磨。
如果舒令嘉不回门派,那么他们之间的交集将越来越少,但如果他回来了,或许他也不再像舒令嘉。
肖凝儿深吸一口气,笑冲着舒令嘉说道:“你不回来就对了,我觉得你在门派中一点也不开心。你不用听那些风言风语,无论你怎么选择,咱们这些师兄妹们都是明白的,你喜欢在哪,就在哪。”
舒令嘉不禁看向她。
肖凝儿迎着舒令嘉的目光,冲他甜甜地笑:“师兄,你重新拿起剑来不容易,可拿好了啊。”
她说完之后,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舒令嘉不觉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停住了,眼看着肖凝儿远去。
这时,在门外的不远处,慢悠悠传过来另一个声音,说道:“这姑娘对你不差。”
舒令嘉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没见到人,便说:“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进来啊。”
下一刻,景非桐便出现在了舒令嘉的面前。
舒令嘉道:“你听见我们说话了?”
景非桐道:“抱歉,不是有意的,我刚刚过来,只听见了最后几句。”
他看了看舒令嘉:“她很喜欢你。”
舒令嘉面上一热,“啧”了一声道:“说什么呢?那是我师妹!”
景非桐摇了摇头,便闭嘴了。
顿了顿,舒令嘉又道:“跟我来往过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过同门之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