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请进。”谢挽月朝江姨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后,又吩咐佩玉道,“佩玉,快给江姨上好茶。”
江姨连忙罢了罢手,笑着说:“不了不了,夫人还在等我回去呢。”
谢挽月见状也不强留,微笑说道:“这样啊,江姨真是个大忙人,那我便不多留了。”
“多谢表小姐好意。”江姨说完吩咐那些丫鬟把谢挽月的新衣裳放下后,就告辞了。
江姨走后,谢挽月看着大厅里放着的好几套服饰好一会,嘀咕道:“怎么有冬衣?”
佩玉说:“我们这入冬早,夫人这是怕赶不及冻着表小姐呢。”
谢挽月点头道:“原是这样,姑母真是有心了。”心想看来柳画柔是真的关心她,才会对她这般好。
寻琴面上不禁露出一种替自己主子骄傲的表情道:“那是,夫人一个人掌管这么大的侯府,平日里可忙了,却还惦记着表小姐这里的一切,可见夫人对表小姐多好。”
谢挽月笑着说:“好啦,我知道了,寻琴你把这些衣裳送回房里,佩玉你陪我去茶室看看那些干花儿。”
寻琴佩玉齐齐应了声是,就各自忙开了。
谢挽月带着佩玉进了茶室,发现那些槿花桔梗都差不多晾干了。
她拈起一片花瓣儿放到鼻下闻了闻,见这些花儿的香气跟色泽都留存得很好,心里非常满意。
她在茶室对着这些花儿坐了一会,寻琴也忙完回来了。
谢挽月见她们都在,便吩咐道:“佩玉,你把这些花瓣收起来,送到大厅。寻琴你去取针线绷子及一块月白锦布,也送到到大厅,等会我要用。”
这茶室虽然通透,但这里桌上放着茶具,四周都是盆栽字画之类的陈设不太方便。
寻琴一脸惊讶地问道:“表小姐是要亲自绣香囊吗?”
佩玉也是疑惑地看向谢挽月,她原本以为绣花裁布之类的活计表小姐会让她们来做。
毕竟表小姐如今才九岁,自己做针线活的话年纪到底有点小了。
谢挽月点头道:“自然要我亲自做,这样的礼物才有意义啊。”
佩玉应和道:“对,表小姐亲手做的香囊,世子肯定会喜欢的。”
谢挽月听后笑了,“你这丫头,怎就知我是送给世子的?”
佩玉嘻嘻一笑,吐了吐舌说道:“我猜的。”
谢挽月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吩咐道:“好了,你们快去准备吧。”
寻琴佩玉两人连忙应了声,“是,表小姐。”
谢挽月走出茶室,回到大厅,跪坐在窗旁的胡榻上。
她转头望向窗外,看着院子里的景致。
谢挽月勾唇一笑,心说她这香囊可是要做好几个的,才不止送给左曦云一个人呢。
她趴在窗棂上发着呆,没过多久,寻琴佩玉就把她要的东西都送过来了。
谢挽月接过东西就忙碌起来了,两人见谢挽月像模像样地裁布夹好绷子,不由得惊叹道:“表小姐,您真的会绣花啊!”
谢挽月轻笑着回道:“骗你们作甚?只是许久没碰手生了。”
其实做针线活算是她最不擅长的一项了,还是前世她为了打发时间用的。
前世的她也是有过少女心事的,本以为能嫁能嫁得如意郎君,还曾亲手绣过男子腰带。
当然那个条腰带在她得知自己的婚事后,就被她丢进火炉焚尽了。
谢挽月如今这具九岁的身体,虽也是她的身体,又有着曾经的记忆,但这些绣活这种精细活做起来,还是让她感到手生得很。
香囊上面定是要绣花的,谢挽月盯着被圆形绷子绷紧的锦布想了好久,最终决定绣上一朵白色的重瓣山茶花。
谢挽月知道左曦云日后会成长为一朵铁血铿锵红玫瑰,但如今才十二岁的她更像是孤傲清幽的白色山茶花。
还没在锦布上绣上几针,谢挽月就听到有人声传来。
她往窗外一看,见是院内小厮在向去而复返的左曦云问安。
眼看左曦云就要进来了,谢挽月立即用食指放在唇边朝寻琴佩玉二人嘘了声,示意她们不要出声。
然后她就把掀起盖在小方桌的桌布,把针线筐及小花篮全部塞进去,然后重新把桌布放下,并用手去抚平了痕迹。
左曦云步子大,行走如风,在谢挽月堪堪做完这些时就踏进了大厅,随后她还习惯性地侧身朝谢挽月平日爱坐的胡榻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