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琴佩玉连忙上前扶住谢挽月,说道:“表小姐,世子走了,我们快回去吧。”
这冰天雪地,又寒风凛冽的,她们担心谢挽月冻坏了。
谢挽月再看了眼已经被风雪迷失视野的茫茫天地,神情落寞地点了点头,“好吧。”
上了马车后,她一个人坐在这几个月来一直是她跟左曦云一起坐的位置上,突然觉得好冷,自己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谢挽月回到侯府,看到柳画柔站在正堂廊下,便走过去行礼。
“见过姑母。”
柳画柔抬手示意她免礼,“挽月,你去送云儿了。”
谢挽月点头道:“是的。”
两个人对望中,发现彼此眼睛都有些红,知道让她们眼眶红遍是是同一个人。
柳画柔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地问道:“你见到她了吗?”
历代青阳候世子必须去边境历练,但左曦云毕竟是唯一的女世子,她这个做娘的,怎么可能不为女儿远行担忧。
谢挽月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安慰道:“姑母,我见到世子了。她身着戎装,骑着高头大马,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剑,威风凛凛的。她一定会成为一个超级厉害的战神将军的,您不用太过担心啦。”
柳画柔听后笑着说:“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听了你的话,我真的不那么担心了呢。”
侯爷也对她说过,即使左曦云在边境,以左家的实力,有众多暗卫保护她,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但侯爷的话竟然比不是谢挽月说的,大概是因为她说的是左曦云自身的能力强吧。
谢挽月强忍心中离别之痛,脸上露出天真俏皮的笑容:“姑母,我说的是真的,才不是安慰您呢。在挽月心里,世子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柳画柔动容道:“好孩子,难为你对云儿这般有信心。”
谢挽月眼里闪着光说:“世子好好的。”
这样的谢挽月让柳画柔更喜欢她了,微笑道:“你今早起得太早了,快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谢挽月乖巧地点头回道:“是,那挽月先回去了。”
“嗯,去吧。”
谢挽月回到堇色后,直接跑回房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因为今上忌惮左家,左君书已经常称病不上朝,但左家的势力依旧大到不容小觑。
即使他鲜少插手朝堂之事,盛京也没有人敢在在左家人面前放肆。
虽说谢挽月知道左家暗地里能量巨大,但明面上的就是庞大的左家军。
这是历代青阳候保命之本,所以左曦云此去也是为了接管左家军做准备。
既然离别是既定的,她就安心等待左曦云归来好了。
谢挽月哭了一顿后,擦去脸上的泪迹。
没有左曦云在身边,她跟容修之间的联系会变得更方便许多。
老太君喜欢她,柳画柔又对她极好,她出入侯府完全自由。
就这样,谢挽月在左君书跟左曦云的安排下,继续在太学上学。
左君书知道她跟容修在谋划着什么,但他只对她说让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必要是他可以施以援手。
谢挽月心想他大概是觉得亏欠了母后,把这些当做补偿了。
但她不会拒绝左君书的援助,她要达到自己的目标,有他这么强大的靠山再好不过了。
永乐公主玉清姿后来越来越喜欢她,甚至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
后来柳画柔甚至还给了谢挽月一把离堇色非常近的侯府后门的钥匙,方便她可以随时溜出去玩,当然前提是要带上护卫。
谢挽月后来经常女扮男装从后面溜出去,容修用了半年的时间拿下了盛京最大的青楼,春香楼。
后来她又令他购入了酒楼,开始建立情报网,时刻关注安国那边的情况。
时间过得很快,谢挽月的个头也长得飞快。
转眼,三年过去了,谢挽月也十三岁了,
短短的三年,她从一个小萝卜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
在太学里,谢挽月聪明伶俐,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夫子最常夸的就是她。
而且她越长越美丽,成了众多学子心头的梦中情人。
谢挽月对谁笑一笑,都能让他傻乐一天。
他们甚至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做出了许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这三年来,谢挽月给远在北境的左曦云几乎每月写一封信。
谢挽月会在信上写她所遇到的趣事,偶尔会故意提到那些为她争风吃醋的太学弟子。
左曦云除了在信中写她在边境的生活,越发自夸自己多厉害,杀退了几波突厥骑兵之类,就是越来越不掩饰对那些觊觎谢挽月的人的愤怒,甚至说等她回来,要让他们排着队等她去收拾。
太尉之子窦子墨心仪谢挽月已久,他主动请家里去上左家提亲,想跟她先定下婚约,等她及笄后就立即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