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曦云闻言一愣，不知道左君书为何这样问，想了想后还是不明白，便说道：“孩儿不知，还请父亲赐教。”
左君书轻笑着回道：“因为你刚刚向皇上求助示弱了，让他想起你是女儿家了。”
左曦云轻嗤一声，“我本就是女子啊。”说完她突然想起昨日她换上女装后，所有人见到她都无比惊讶的样子了。
或许真的很多人都不记得她本是一个女子了，而这些人也包括了皇上。
左君书摇了摇头，说道：“你常年着男装，身形也高挑不输寻常男子，又习武上战场了。大家喊你世子，长此以往，让众人很难想起你本是个姑娘家了。”
他当初立左曦云为世子，主要是因为她才是自己唯一嫡出的孩子，再者也是因为那时皇上意气风发，又是历来最忌惮左家的一个皇帝。
但是左君书从未要求过左曦云要穿男装，以男子身份示人。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他从未干涉过。
左曦云听了低声嘀咕道：“哦，难怪表妹要我穿上女装给她看呢。”
左君书也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他在听到左曦云的嘀咕后笑着问道：“怎么，昨日是绾儿让你穿的女装吗？”
左曦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点头道：“嗯，表妹说她想看看我穿上女装的样子。”
至于谢挽月为什么要她穿女装，及穿上女装后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就自动省略了。
左君书提起谢挽月时面色变得十分温和，继续轻笑着问道：“也是绾儿要你带她出去玩的？”
左曦云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点头道：“是啊，她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到我穿上女装的样子呢。”
这时左君书竟神来一笔，“绾儿估计是担心自己也把你当成男子，她怕会对你动心，才要你这么做的吧。”
左曦云凤眸瞪得老大，急忙摇头道：“才不是呢。”
她心道事实上，正好相反。谢挽月是为了确定她穿上女装后，还能不能接受她的。
当然，这些也是左曦云不能告诉左君书。
此时此刻左曦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憋得慌，她恨不得立即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她与谢挽月之间的关系。
还好左君书平日里话不多，所以见她否定，便没再追问下去。
左曦云也连忙转移话题，气愤道：“父亲，那您的意思是说皇上想起我是女子后，就对我放心多了，他这不是明显看不起女子嘛。”
左君书叹了一口气，回道：“虽说当今天下，女子亦可以为嗣，但真正做到的家族又有几个呢。所以也不能怪皇上偏见，毕竟这也是世俗的偏见。人们普遍认为女子就该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的。也正因如此，皇上才觉得你的威胁小了许多。”
左曦云挽住坐在身边左君书的手臂，撒娇道：“还好父亲不是那样的。”
如果左君书也跟其他人一样，那这个世子之位就与她无缘了，她或许这会已经嫁人生子了。
左君书自立左曦云为世子后，就对她十分严格，要求她做到文武双全，才能更好地继承家业。
所以他在左曦云面前一直是一个严父的形象，左曦云也跟柳画柔更亲近。
他见左曦云竟然摇着他的手臂对他撒娇，不禁一怔，随后露出欣慰的笑，“云儿也会撒娇了？”
左曦云轻哼一声，说道：“我跟自己的父亲撒娇，又不丢人。”
左君书忍不住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含笑点头道：“嗯，不丢人。对了，皇上留你，所为何事？”
左曦云回道：“皇上让我早日去礼部熟悉环境，做好接待外国贺寿来使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