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月的卧房没有关上,她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药味,便直接冲了进去。
里间的帷幔已经掀起,谢挽月半靠在床头,佩玉在一旁在为她擦着手。
左曦云连忙走过去,看着面色苍白,无比虚弱的谢挽月,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立即把佩玉推开,握住谢挽月的手,又焦急又是心疼地问道:“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左曦云想不通昨夜还像一只欢快小蝴蝶一样的谢挽月,才隔了短短一日就这般憔悴了。
谢挽月唇角扯出一抹淡笑,轻声道:“世子,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不过她刚说完就又咳嗽起来了。
她那原本温软甜嫩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干涩了,让左曦云怎能不担心。
既然谢挽月不说,左曦云看向佩玉,冷冷地说道:“你来说。”
佩玉从未见过左曦云这般吓人的样子,让她的腿都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了。
“世子,表小姐大概是昨夜在江边出汗了又吹了冷风着凉了,夜里睡觉还踢被子了,就染上风寒了。”佩玉低着头颤巍巍地回道。
左曦云看了眼虚弱得惹人心疼的谢挽月,皱眉问道:“染上风寒了?是大夫说的?”
幻星见佩玉太紧张了,便替她回道:“世子,没有请大夫。”
左曦云一听就火了,她蹭的站起来震怒道:“她都这个样子了,你们怎么还不请大夫?”
幻星也吓了一跳,突然想起左曦云刚回京时,她被左曦云单独训话的情景了。
“世子,是姑娘不让我们请大夫的。”
谢挽月不忍她责怪佩玉她们,便伸手扯了扯左曦云的衣角,说道:“世子,我没事的,不要紧的。”
左曦云坐在床前的小矮凳上,伸手摸了摸谢挽月的额头,“这么烫,怎么不让他们传大夫来看看?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谢挽月这副虚弱的样子,让左曦云即便心里责怪她,说话时也是轻轻的。
寻琴说道:“表小姐说她自己懂得药理,便不让我们叫大夫。是表小姐口述的药方,幻星写下来的,管家去药店抓的药,庄嬷嬷煎的药。”
左曦云听了不由得一怔,她看向谢挽月一脸疑惑地问道:“表妹,你什么时候懂药理了?”
谢挽月又轻咳了一阵,才回道:“自己看的医书。”
前世她母后病后,她一直自学医术,重生后这几年也看遍了太学,侯府及她能找到的一切医书。
所以她今日染上了风寒,就觉得没必要请大夫。
左曦云听后皱眉道:“不行,你光看过医书,也没有实践过,怎可乱对自己用药,万一用错药了怎么办。”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连忙吩咐跟来的左青道:“青儿,你速去府医来。”
“是,世子,我马上就去。”左青应了声就转身往外跑。
谢挽月见左曦云这么紧张自己,心里也暖暖的,为了让她安心便点头道:“那好吧。”
庄嬷嬷端着药盅在外面候着,左曦云不吩咐她也不敢把药端给谢挽月喝,便一直站着。
因为左曦云的缘故,谢挽月见堇色的人一个个都被她吓坏了,便说道:“世子,我真的不要紧,你别吓她们了。”
“她们没把你照顾好,我没重罚她们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左曦云说完就从一旁的水盆里把洁白的布巾拧干,敷在谢挽月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