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画柔对左曦云点了点头,吩咐道:“云儿,你继续喂她吃吧。”
“是,母亲。”左曦云欣然应允。
有柳画柔在旁,谢挽月吃得快了些,最后小半碗燕窝粥很快就被她吃光了。
燕窝盅里还有,左曦云便柔声问道:“还要吗?”
谢挽月摇了摇头道:“我吃饱了。”
柳画柔坐在寻琴佩玉为她端来的凳子上,等谢挽月用完早膳,便笑着说:“你姑父也来了,在大厅里呢。”
“啊,那我出去见他吧。”谢挽月一听就想起来,不过被左曦云按了回去。
左曦云说道:“表妹,你的病还没好,不可以出去吹风的。”
柳画柔也笑着说:“云儿说得对,他不方便进来,而你病着不能出去。姑母只是告诉你一声,让你知道他来了。”
谢挽月的卧房是未嫁女子闺房,远亲男子确实不太方便进来探视。
左曦云此时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是个女子,不然碍于门风她不但没有机会进来看望谢挽月,更别说喂谢挽月吃药吃饭,在这里守一夜和抱着谢挽月睡一张床了。
“是,那烦请姑母替我谢过姑父,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谢挽月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便点头道。
柳画柔就喜欢谢挽月这乖巧懂礼数的样子,含笑点头道:“嗯,乖孩子,你要快些把病养好,莫让你姑父担心。”
谢挽月笑着答应道:“是,姑母。”
随后,柳画柔又问了寻琴佩玉一些谢挽月的情况。
在得知左曦云昨夜竟然在这里守了谢挽月一夜后,柳画柔心里无比震惊。
柳画柔一脸诧异地看向左曦云,语气有些泛酸地说道:“云儿,我这个做母亲的生病时也不见你这般殷勤地整夜侍疾。”
谢挽月没有想到柳画柔竟然因为她吃醋了,瞬间小脸驼红一片,低着头绞着自己的寝衣袖子。
左曦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还好她心思活络,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借口。
“母亲,有父亲陪在您身边,我守夜的话也一定会被父亲赶出去的。”
柳画柔听完先是一怔,旋即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起来。
她这一生享尽这人世间的富贵荣华,若说还有什么是她感到遗憾的事,那就她与左君书之间的感情了。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柳画柔知道成亲多年左君书对她的好,更多是他出于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所以当柳画柔听到自己的女儿左曦云夸他们夫妻感情好的话,心里顿时高兴极了。
有时候心中有所期待,即便是不那么真实的话也会让她听了忍不住欣喜万分。
柳画柔故意板着脸笑骂道:“你这孩子,莫要乱说。你关心表妹,非扯上我跟侯爷做甚。”
听到左曦云那样说后,柳画柔心里甚至期待她多说一些。
左曦云果然如柳画柔所愿,说道:“本来就是嘛,再说母亲身子好着呢,一定能与父亲一起百病不沾,健康长寿的。”
谢挽月坐在床上听到她们这段话后,心里也泛起一阵嘀咕。
她是知道左君书与她母后玉映汐当年是深爱着彼此的,可天意弄人,他们最终分开了,而且各自有了归宿。
那么多年的陪伴是不是会产生感情,时间真的会冲淡最初的那份爱意吗?
谢挽月心里埋下了这份疑惑后,偷偷看向左曦云。
不过在看到左曦云那张风华无双的脸的那一刻,谢挽月心里又坚定了一个信念。
不管其他人会怎样,她与左曦云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浓。
在左曦云去边境历练的这三年多来,她们两个那么长时间未见反而更加想念彼此,左曦云也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跟她表白了情意。
当然谢挽月也知道她跟左曦云之间的感情,与上一辈那些纷乱感情的纠葛不一样。
但她心想如果长时间分开真的会冲淡她与左曦云之间的感情的话,那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不就可以避免这种可能了么。
谢挽月看了眼人到中年脸上却还泛着一抹女少般娇羞的柳画柔,心里不由得感慨起来。
她的母后已经不在了,柳画柔对她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左君书更不用说了,救她出火海,还担心自己不能照顾她一生,而把她托付给继承人左曦云,要左曦云护她一生无忧。
所以谢挽月内心深处是希望左君书与柳画柔夫妻恩爱的,毕竟他们还是她的心爱之人的父母。
想通了这些后,谢挽月笑着附和道:“是呢,姑父跟姑母的感情真好。”
柳画柔发现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竟因她们两个的话内心慌乱起来。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端不住这一府主母及是她们两个的长辈的面子后,连忙板着脸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小孩子两个莫再要说大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