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看了看前面怒火冲天的中年男人,又看了一下埋头苦哭的黄韵怡,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这位是小黄的父亲黄先生,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小黄与我私定终身了,便怒火冲天的钱来找我算账。我和他解释了半天,他还是不相信,还硬抓着小黄一定要让她跟他回家去。”苏老师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这下桑楚和温之曜都明白了。
什么私定终身啊,这明明是想说黄韵怡和苏老师两个人有染。苏老师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但他保养得宜,看起来还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而黄韵怡今年二十三岁,人一看着就是青春年华,还别说,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有点那个味儿了。
但桑楚知道,真不是这么回事,苏老师是个不婚族,他这半辈子都在扶贫,在各种艰苦的环境下工作,搞不好天生就没有恋爱这根筋。而且他和黄韵怡两个人工作的地方也都不在一起,平时交流都非常礼貌客气,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再说黄韵怡,她现在满门心思都是搞工厂、搞建设,在某些程度上,甚至是比苏老师还要认真的工作狂。如果说他们俩撮出了工作狂惺惺相惜的火花,桑楚信,但爱情的火花是绝对没有的。
“黄先生、黄太太你们好,我是韵怡的朋友,也是工厂的投资人,可不可以和我们进去谈一谈?”桑楚决定还是自出马将事情解释清楚,现在工厂离不开黄韵仪,更离不开苏老师。桑楚不想让这些流言影响了两人工作的状态和相处的模式。
黄先生毕竟是个私塾先生,大庭广众跑到女儿工作的地方拉她回家,已经是他这个斯文人所能做出最粗鲁的事,现在他心里也很后悔。他勉强冷静下来,还是点了点头。
……
原来黄先生也是在工人那里听到这些流言的,虽然工人的本意是觉得黄厂长和苏厂长很相配,两个人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都很专注,看起来就像一对儿一样。
但这话听在黄先生耳里就变成另一个味儿了,作为一个很传统的陶国人,黄先生心想,如果自的女儿真的喜欢这个苏厂长,那么两家结秦晋之好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他就托人去打听这个苏厂长的家世和来历,可是这一打听出事儿了。
得知这个苏厂长比自的女儿起码大了十岁,黄先生忍不住了,他先是在家里坚决反对女儿和苏厂长在一起,被女儿反驳后,他火了。
说到这里,黄韵怡不服的说道“我那是反驳你吗?我是在告诉你,我和苏厂长什么都没有,而且苏厂长也不是那种人。”
黄先生怒道:“你说的是苏老师人那么好,怎么可能看上你。你听听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可能看上你了?你长得又不丑,又有文化,还留过洋,多少人到咱们家提亲!”
桑楚:“……”合着这还是个爱女狂魔……
苏老师苦笑道:“黄先生,我今年四十有五了,看着韵怡就好像看自的孩子一样,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心思呢?”
对于爱情来说年龄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苏志锡这个人他就是没有过心动的感觉,或许他就是传说中的无性恋吧。
在场的人除了桑楚和温之曜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苏老师的真实年龄,还以为他顶多三十五六岁呢。这一听说原来他已经四十五岁了,只比自小一岁,黄先生感觉到很尴尬,一旁的黄夫人也停止了擦眼泪,惊讶的看着苏老师,这,这看着也不像啊。
过了片刻后,黄韵怡惊讶的声音响起:“苏老师,原来你只比我爹小一岁呀?”
桑楚看着众人惊讶的样子,无奈一笑,“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叫他苏老师,而不是苏大哥呢?”
……
黄韵怡已经停止了哭泣,她转头看向自的父亲非常郑重的开口道:“爹,我和苏老师真的什么都没有,不仅仅是因为苏老师的年龄,而是我们之间的感觉就像是老师和学生一样,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要用发展实业来救国,现在我终于能够当上厂长,正是我大展抱负的时候,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只想搞事业。”
黄先生没有说话,他先起身向苏老师鞠了一躬,然后又转向自的女儿,也鞠了一躬。
“真的很惭愧,我身为一个自诩受过教育的文人,却听信流言,给您和我的女儿都带来了麻烦。在此我深表歉意,如果您想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接受。”
桑楚没想到黄先生居然是这样一个坦坦荡荡的人,怪不得能够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做出将一个女儿送到海外留洋的事情。
苏老师擦了擦额角急出的汗,然后微笑道:“我接受您的道歉,黄先生。您也只是爱女心切,可以理解。”
黄先生闻言也很高兴,他上前和苏老师握手“还要谢谢苏老师平时对韵怡的教导,我身为他的父亲,很多东西却教不了他,真是很惭愧,如果苏老师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黄某一定竭尽全力。”
桑楚在旁边看着他们握手和好,很是开心,她看到黄韵怡已经走到了她母亲那里去,母女俩也和好了。
本来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苏老师又冒出来一句话:“不过我确实有点小忙,想要让黄先生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