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头是划船来到此段水域的,他刚到圣母得胜教堂门口,就感觉此处的水流有古怪。这种城市里的河宽度有限,没有形成漩涡的条件,水流本应该从东往西,可此处水流方向诡异,不按常理出牌,一会往西,一会往北。
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河道底部忽然下沉所致,出事的水域,下面一定有大坑。
武头想了想,他将船停好,带着徒弟们来到岸上。他紧盯着河面,一口一口抽着旱烟,许久后,武头说:“这事我管不了,想把河里的尸体捞出来,只能截流断水。这水里,谁去谁死。”
截流断水是个大事,他们几个警察做不了主,就把这事上报了市政厅。截流断水会对河运交通以及居民用水产生影响,而且劳民伤财,本来市政厅是不应该批准的。但厅长的小舅子刚好也坐了沉船,落到了河里,厅长为了找到小舅子的尸骨,这才答应下来。
市政厅发了动员令,找了众多苦力去截流断水。所谓截流断水,便是在出事水域的上游建立土堤坝,截住河流。河道被阻,上游的水便会溢出,此时还需要苦力扛着水桶,不断将溢出的河水运过出事水域,再倒入河道里。
截流断水是个大工程,但好在这条河宽度有限,再加上民夫众多和厅长督战,不到一天时间就完成了。
要截流断水的消息很快传遍天津卫,市民们都前来看热闹,当然,也有一部分反对的人。一些老船夫跪在地上请求不要截流,河神老爷正在用餐,断水之后,河神离了水,便会困死在河底,无法返回河中。而这条河,也会从此大乱。
警察们举枪朝天射击,禁止船夫妖言惑众,并将闹事船夫全部带走。
随着时间消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河中的水位也逐渐下降,到了傍晚,河底终于露了出来。
围观的群众看到河底的东西,无一不露出惊恐的面容。
“这,这是什么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行,我受不了了,呕。”
市政厅长看到河底的景象,也是面色惨白。不少市民也吓坏了,离得远的还好,只能看见河底一团白花花,可离得近的,是把水下之物看得一清二楚。
河道下,满是淤泥,除了几条小鱼在茫然在挣扎着,就只剩一副巨大的骨架。这骨架不是人型,却有众多人的脑袋和四肢。
“这真是河神吗?”
“河神死了,河神死了。”
靠近河的群众惊恐地向往后退,而离得远的群众又想靠近去看清楚,一时间你拥我挤,场面非常混乱。
警察们再次举枪朝天射击,试图稳定秩序,可枪声被嘈杂的人声所淹没,完全没有作用。
场面异常混乱,警察们围在厅长身前,保护他不被挤伤。
“吼!”
就在此时,河底的骨架发出一声怪响,一名围观群众不慎掉入河道里。那骨架似乎像吸铁石一般,吸引群众滚落到骨架里,而这人滚落到骨架里后,竟然凭空消失。
“快跑啊,河神发威了。”
“河神吃人了,河神吃人了。”
这下子,众人生怕自己成为河神的食物,谁也不敢再围观了,纷纷扭头逃跑。能逃跑的都是胆子大的,而胆子小的早已经瘫坐在地上,屎尿齐出了。
警察们想护着厅长离开此地,可厅长也是留过洋读过书的人,不相信河神之说。
厅长对警察说:“你们,去给我把那骨架抬上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