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是自然而然的,只是阎白止这一次的亲吻带着几分凶狠的味道。
沈醇被他磕碰到唇角的时候轻嘶了一下。
阎白止跟他分开,眸中带了几分担心:“弄疼你了?”
“阿白,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沈醇将他拥在门上笑道,“不用这么着急。”
阎白止抱紧了他的腰,微微吐着气道:“你身上有oga的味道。”
那种花香的味道并不浓郁,但是隐隐夹杂在其中,让他不是很舒服。
“不知道洗澡能不能去除。”沈醇也有一种仿佛被腌入味的感觉,“我去洗一下……”
“不用。”阎白止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醇眸色微深,唇角扬了起来:“洗澡确实没用,那就拜托军团长了。”
“嗯。”阎白止嗯了一声。
这个被别人觊觎的人,终究是属于他的,他差点儿将他弄丢了一次,不会有下一次了。
阎白止的手摸上了他的眉眼,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吻在了那里。
沈醇任由他亲吻着,只是亲吻到唇角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
“怎么了?”阎白止问道。
“阿白,拿出军团长的魄力来,您现在就像是在拿鞭子给我挠痒痒。”沈醇扣住他的腰身道。
男人这一身笔挺的军装看的他心痒,偏偏那亲吻跟隔靴搔痒一样,就能挨点儿边角,碰不到核心的位置。
阎白止怔了一下,抬手摘下军帽放在了一旁,几乎是用咬的方式吻上了他的唇。
男人之间的争夺好像是最好的解除愤懑的方式。
alpha想要占有自己的爱人方式更加粗暴,就是因为不能够永久标记,牙齿咬入腺体的地方才会嵌入的特别深。
……
军部下紧急批令,元帅府被围,甚至派出了重兵持枪守卫,事件发生,星网上重重猜测,却没有一个确定的消息传出来。
“联盟要变天了么?”
“到底出什么事了?元帅府为什么被围了?”
“可能是前段时间方家的事吧,随意升迁,军部不可能不查,估计就是证据没出来,所以才没动手。”
“要是这样的话,消息直接就公布了,现在还围着,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事。”
“元帅要是出了什么事,军部会大变吧,希望不要是糟糕的事。”
人们暗自猜测着,祈祷着,静等着真相揭露的那一天。
沈醇是被肩膀处的刺痛唤醒的,他轻轻起身,旁边传来了男人有些沙哑的问询:“醒了?”
“军团长睡的真轻。”沈醇起身凑过去,手却压到了他外套的扣子,“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我持续作战的最高记录是十六天。”阎白止起身,手按在了他的肩颈后面道,“疼么?你这里得上点儿药。”
就是因为这样,他第一次病的时候才十分不可思议。
沈醇肩颈后面腺体的位置有一个深深的牙印,甚至见了血,看起来相当的凄惨,但他周身缠绕的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信息素,再没有一点点属于其他人的味道。
这让阎白止觉得满意,在那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会有那么重。
“疼。”沈醇的唇角扬了起来。
阎白止手指一顿,看着他道:“想要什么补偿?”
“其实alpha和oga的七天七夜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沈醇的手落在他的衣领上道,“明明alpha的体力更强,没道理输的。”
阎白止看着他眸中的跃跃欲试,叹了一口气道:“先处理事情,然后你来定。”
alpha确实没有输给oga的道理,只要突破七天七夜而已,不是问题。
沈醇亲了他一下,起身的时候将人从床上连人带外套抱了起来。
阎白止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以这样的姿势抱起来:“沈醇!”
“军团长,轻点儿扶,肩膀疼。”沈醇抱着他走向了浴室。
阎白止松开手臂,轻拢着他肩膀的地方道:“不要胡闹。”
“我自己洗澡怕给那里沾上水。”沈醇笑道,“需要军团长帮忙。”
“嗯。”阎白止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先放我下来。”
“顺便研究一下浴室可合理使用的东西,以免我们十几天的计划夭折。”沈醇饶有兴味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嗯……嗯?!”阎白止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了十足的惊讶,“十几天?”
“既然要挑战,当然要创造别人够不着的记录,要是轻易被超越,还得准备下一次。”沈醇说的有理有据,“一鼓作气,再而衰。”
阎白止只觉得这小混蛋想玩死他:“这种记录你会跟谁说?”
“怎么也得跟我爸炫耀。”沈醇说道。
阎白止:“……”
沈家主可能会被气死。
儿子生下来就是用来坑爹的,这句话果然不假。
宿主,您不怕摩擦起火啦?521问道。
小可爱,摩擦在特定的情况下是降火的。沈醇笑道,学好了知识再来。
521系统疑惑:那需要为您准备补肾药剂么?
先预备着。沈醇说道。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还是要做双重准备。
……
方陶还没有清醒,阎白止的家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醇开的门,在看到对方时让开了位置:“请进。”
成昊踏进去时带着一种难言的踌躇与局促,尤其在看到刚刚从楼上走下来的阎白止时,这种局促感到达了顶峰。
“元帅。”阎白止看到男人时,心里不是厌恶,而是悲哀。
多少年的功绩和荣耀,这件事情之后全部都会毁掉。
军部封锁了元帅府,却没有封锁成昊这个人,归根结底,他不过是推移了军需的时间,其他的明显都是方陶做出来的。
但没有他的职务之遍,轻易放纵,方陶不会有这方面的权力。
“阎上将,我今天过来有事要谈。”成昊说道。
“坐。”阎白止直接坐在了沙发上,这样的举动对于他个人而言,称得上是无礼。
沈醇去倒了水,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然后端着自己的那一杯坐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间隔很近,看起来颇有些亲密,成昊深吸了一口气道:“第一军团军需的事情,我是受了……”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觉得那个名字有些恶心,说道:“oga的影响,当然,这件事情中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是我有野心,但你们不会明白那种权力被架空的滋味。”
沈醇神色微动,却没有贸然开口,而是看向了阎白止示意了一下。
“您说这些想要什么?”阎白止直接问道。
成昊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引咎辞职,也可以让位,这次的事情能不能不公布出去?”
方陶的事不算造成重大危害,但只假传军部命令一条,就足够他在牢里待上一辈子了,他不懂,只觉得oga可以免除一切的处罚,却不知道夜路走多了,也会撞到鬼的。
至于其他的,大概就是那顶明目张胆的绿帽子了。
oga去黑市拿到了解除永久标记的药剂也要离开自己的alpha跟另外一个alpha结合,还是用那种勾引的方式,甚至没有成功,放在哪个alpha的身上都会觉得十分的没脸。
阎白止看向了沈醇,沈醇摩挲着杯子道:“不能。”
成昊收紧了拳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年轻人,样貌出众,优秀,家世显赫,战功彪炳,每一样拿出去都值得炫耀和称赞,而这些全部都集中在了沈醇的身上。
方陶会喜欢沈醇,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当初给他授勋时,他同样欣赏着这个年轻人,那样的勇猛无畏,朝气蓬勃,似乎还能够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只是那时的他没有对方第一次被授勋时的淡定,那个时候满心满眼都是要保护首都星,从底层到手握权力,再到成为元帅,几经沉浮,好像把最初的自己给忘记了。
成昊开了几次口,到底没有能够再拿出手的理由,面子,他的面子有值几个钱?
“这次的事情不是主要针对您。”沈醇说道,“oga擅自涉入黑市,购买解除抑制剂,解除永久标记的药剂,用发情期引诱alpha将两个人绑定,再借用alpha的权力假传军令,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么?”
成昊意识到了:“你是说当初他在我那里突然发情,是因为自己使用了解除抑制剂的药剂?”
“这只是猜测而已,您可以自己回去问他。”沈醇将杯子放在了桌上,咔哒一声,像是尘埃落定,“我的意思是oga目前的环境存在着问题,保护他们没有错,但处罚的力度太轻,包容性太强,会让有些人肆无忌惮。”
成昊觉得自己跟沈醇的想法好像存在着某种差距:“你想改变oga的环境。”
“他们不是娇滴滴的婴儿,成年人就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沈醇说道,“解决一个oga没什么难的,难的是改变整个大环境,才能让像您这样的alpha减少。”
“我明白你的意思,”成昊缓缓起身,整个人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感觉,他知道沈醇不会改变他的决定了,“我会辞职,先走了……”
“其实我刚开始很敬仰您。”沈醇起身,送他出去的时候说道。
那些功勋章是实实在在打下来的,每一枚后面都有无数的心血,野心不可怕,是人都有野心,因为野心而误入歧途,忘了初心才是最可怕的。
成昊的脚步顿住,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时候对这个年轻人的鼓舞,他伸手拍了拍沈醇的肩膀道:“好好努力,引以为戒吧。”
被权力吞噬,被野心误导,有些错误尚未爆发,不代表没错。
有些错,错上一次就足够铭记终身了。
成昊走了,沈醇关上门的时候对上了阎白止审视的眼神。
他脚步微顿,亲密的凑了过去,从沙发的后面扶住了男人的肩膀道:“怎么了?”
“你一直在调查方陶。”阎白止仰头说道。
“他在跟你相亲过后见过我,又跟我相了一次。”沈醇的手指轻轻在他的喉结处打着转,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着。
阎白止闻言蹙眉,伸手抓住了他没个消停的手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就是我们刚睡完以后的事情。”沈醇俯下身,靠近了他的脑侧道,“一个刚刚跟你相亲过的oga,转眼又过来跟我相亲,我没搭理他后还在那里发疯,我就顺手调查了一下。”
“我跟他不是相亲。”阎白止道,“是摩罗安排的,我事先不知道。”
“是么?”沈醇颇有些郁闷道,“你不知道那晚把我醋坏了,本来打算忍着,一个冲动,没忍住就睡了军团长。”
阎白止侧眸看他:“是因为吃醋?”
“不然呢?”沈醇挑眉道,“军团长不会以为我是见哪个好看,随便就会拉上床吧?”
阎白止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道:“我没这么想。”
“你有,你就是这么想的,我比窦娥都冤。”沈醇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叹着气,叹的百转回肠,连绵不绝。
阎白止知道这件事情自己理亏:“对不起。”
沈醇笑了一声,点了点自己的脸道:“要实际的。”
阎白止看着青年好整以暇的模样,凑过去亲了一下,在看到他飞扬起来的眉眼时觉得这一吻是值得的:“这次在元帅府的事情,按照你的行事,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进入圈套。”
“我主动踩的套。”沈醇看着他说道,“不过我保证,这件事情我绝对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他回来只是想解决完军需的同时顺便解决掉方陶而已。
方陶能够轻易获得助力,如果放任,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干涉到了军团的切身利益,就是干系到他本身的安危,按照本源世界的法则,可以除掉。
sd合金是很厉害,但方陶不会蠢到真的关上七天七夜,不吃不喝,alpha还好,oga会死的。
“不是威胁的事。”阎白止压根没有接到他的通知,能够回来,还是因为心底的不安,“以身犯险,你不怕真出了什么事?”
“我事先做过oga信息素抵抗测试。”沈醇笑道,“不会出事。”
“万一呢?”阎白止沉声道。
“不会有万一。”沈醇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笑道,“即使我真的会被他引动,在变成完全失去理性的野兽之前,我会先宰了我自己。”
阎白止知道沈醇的骨子里是自由的,他好像不会被任何的东西束缚,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真的对oga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阿白,我可是alpha。”沈醇说道。
会被信息素牵动身体的反应很正常,但对他而言,那点儿牵动无关紧要,甚至会让他厌恶。
“如果我是oga,你会对那样的信息素牵动感到厌恶么?”阎白止问道。
这其实是幼稚又无聊的话题,但他想问,就直白的说了。
“阿白。”沈醇抬起了他的下巴,轻轻俯身道,“那样会怀孕的,你想给我生孩子么?”
他们的呼吸在咫尺之间,阎白止对上他幽深的视线吞咽了一下,他记得的,他的爱人在跟他亲密的时候也是迷乱而狂热的,不需要什么信息素,他已经足以被他牵动。
“你想要孩子?”阎白止问道。
“不想。”沈醇说道。
阎白止错愕了一下道:“为什么?”
“没耐心教。”沈醇说道,“而且我只想对你负责,对其他人提不起兴趣。”
阎白止伸手扣住了他的脖颈拉了下来:“我也是。”
沈醇低头吻住了他。
……
成昊回去后的第三天方陶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整整发情了三天,没有任何一个alpha愿意去标记他,包括他曾经的丈夫,即使后来注射强效抑制剂,也是beta为他服务的。
而在注she强效抑制剂后,他又昏昏沉沉了四天,才勉强度过了一整个发情期。
但他醒过来时看到的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人。
“成昊?沈醇呢?我怎么在这里?”方陶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腺体,浑身都弥漫着一种巨大的恐慌。
“他当天就走了。”成昊看着面前仍然漂亮的oga,没有了标记,也没有了以往的怜惜,剩下的只有厌恶和荒诞,“跟阎白止一起。”
方陶蓦然看向了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道:“他为什么没有标记我,他不是alpha么?我是他的oga,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他跟我不一样!”成昊甩开了他的手臂道,“他不会被你刻意散发的信息素所吸引,他不会像畜牲一样为信息素所掌控!当初你会发情,就是因为解除抑制剂的药剂吧?”
方陶跌坐在地上,有些错愕的看着成昊,紧咬着唇道:“你怎么知道?”
“呵,真是可笑啊。”成昊说道,“我还以为我对你是爱情,原来没了信息素,你什么也不是。”
方陶手指收紧,看向他的时候眼眶通红,仰着下巴狠戾道:“你也什么都不是,跟你这个老男人躺在一起恶心死了,每次你碰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你那部分切掉,要不是看你还有点儿利用价值,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给一个老男人么?!”
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反击着,成昊收紧了拳头,一拳砸过去的时候方陶惊恐的抱着头出声:“你敢打我!伤害oga是重罪!”
“带走吧。”成昊的拳头砸在了他旁边的地面上,让那里直接出现了皲裂的痕迹。
“人可以带走了。”负责看管他的人冷漠的汇报道,有人过来按住了方陶的肩膀。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方陶惊恐挣扎道,“伤害oga可是重罪!”
“军事法庭。”成昊说道,“你犯的罪,足以让人们重新审视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