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还不算头疼,随后家里又多了蝴蝶,沙鼠,蜜袋鼯,乌龟,蜘蛛,蜥蜴以及孔雀。
“阿白,你觉得这个虎鲸怎么样?”沈醇问道,“这模样倒是漂亮。”
“太大了,装不下。”言霁白力图保持冷静。
沈醇是一个古人,没见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也很正常,也就是十八岁左右,正处于觉得自己能够征服世界的年龄,新鲜感爆棚太正常了。
“这个熊猫呢?”沈醇又切换了图片。
“沈醇,你明天要是不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懂得人养,你就跟它们一起出去。”言霁白起身关上了房门。
他的家里已经不是动物园了,动物园可没有这么多的品种。
“他看起来很生气。”沈醇摸着身旁的狐狸道,“他不是也挺喜欢摸的么?”
舒云在一旁魂魄都快要累成纸片了:“沈先生,过犹不及。”
言先生终于发飙了,再不发飙,他都要死第二回了。
“养不下可以换房子。”沈醇打量着这个家道。
“我劝您最好不要那么做。”舒云劝诫道,“言先生会更生气的。”
“啊?要送走?”成鑫接到电话时有些遗憾,“我觉得那些东西挺好看的。”
各种稀奇古怪的都能看到,想养的都能养,简直爽翻天。
“阿白生气了。”沈醇托着腮叹气道,“你帮我找一下能养的人,送人。”
“送哪些?”成鑫问道。
这都是他精心搜罗的,送哪个都舍不得啊!
沈醇也陷入了犹豫,一堆的小动物在脚底可怜巴巴,确实送哪个都舍不得。
“除了猫狗鱼鸟都送走吧。”沈醇起身时险些被绊了一下,发现确实养的太多了,不怪阿白发脾气。
“好的,送还是很简单的,我马上联系可靠的朋友。”成鑫说道。
言霁白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夜幕落下,屋子里映着外面的灯火也不是特别的漆黑,只是屋外的各种声音,显得屋里有些冷清。
其实热闹一点儿是好事,沈醇养的大部分东西也是魂魄居多,还是比较乖的。
他不玩游戏了,平时也少有什么朋友,弄这些的时候倒是很开心,最起码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很开心,而且到这个地步也是他默许的。
是不是不应该对他说话那么重?好好商量让他以后别养那么多就行了。
或许他曾经策马扬鞭,看尽天下奇景鸟兽,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腰被从身后搂住了,置身于另外一个人的怀中。
“阿白,我知道错了。”沈醇抱着他道,“别生气了。”
言霁白浮起的心蓦然落定了,他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在家里太无聊了?”
“阿白太温柔,又太纵容了,一时没收住。”沈醇笑道,“以后不会了。”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言霁白说道。
“是。”沈醇拉长了语调,“阿白不生气了。”
“嗯。”言霁白应道。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很气,只是觉得又被刷新了三观。
……
第二天晨起,言霁白进客厅时发现了家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干净整洁,一猫一狗睡在一起,两只鸟儿相互依偎,鱼缸里的鱼似乎感觉到了动静,晃晃悠悠的从珊瑚中清醒了过来。
水声哗啦,静谧而又充满生机。
看来是连夜送走的。
言霁白进了洗手间,心神松了下来,其实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早餐端上桌时,散着长发的青年从卧室走了出来,穿着睡衣,靸着拖鞋,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
“鬼不是不需要睡眠?”言霁白看着趴在身上打瞌睡的鬼道。
男人长发披垂未必人人都有美感,偏偏他发丝如墨般流淌,五官又精致的很,没有半分突兀,反而极有美感。
“想睡也能睡,我在帝陵中睡了千年,就是这么睡的。”沈醇懒洋洋坐了起来,“就是不能按规律的起会比较累。”
“没睡到自然醒?”言霁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
微凉,有些硬,但手感很好。
“真要一梦千年,醒来时你都不见了。”沈醇用手梳理着长发,感受到一处轻轻扯动时笑了一下,“喜欢?”
言霁白收回了手道:“发质不错。”
“口是心非。”沈醇将长发捋好,要扎住时看了看手腕。
言霁白看向他迟疑的动作道:“怎么了?”
“发绳不见了。”沈醇看着自己的手腕,起身进了卧室,枕头,床头柜,沙发上找了一圈都没有。
言霁白看着他拧住的眉头就知道应该是找不到了:“先吃饭,应该就在家里,饭后再找。”
沈醇坐在了桌前道:“不应该啊,我一般就套在手上。”
“先用这个吧。”言霁白取出了之前纯黑色的发绳道。
沈醇随意扎起马尾,连吃饭时都带了点儿意兴阑珊。
言霁白饭后帮着一起找,愣是没有找到丝毫蛛丝马迹:“会不会是你昨晚送走的那些动物不小心带走了?”
沈醇沉吟,直接给成鑫挂了个电话。
“发绳?我帮你问一圈。”成鑫问了一圈回复,“没有啊,没见什么发绳。”
“那些非**你怎么处理的?”言霁白看着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说是失魂落魄的青年道。
“送去投胎了。”沈醇说道。
“再买一根吧。”言霁白思索道,他倒是知道沈醇很喜欢那个带宝剑的头绳。
“阿白,那是最后一个了。”沈醇看向他道。
言霁白:“……”
“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沈醇起身道。
“我今天去学校授课,你要一起去么?”言霁白觉得还是转移他的注意力比较好。
沈醇撑在玄关处道:“私塾?”
“不太一样。”言霁白道,“不过你这个年龄坐进去一点儿都不突兀。”
跟同龄人相处,应该会开心很多吧。
沈醇笑道:“好。”
……
铃声匆匆,阳光正好,正是第一堂早课下的时候,换课堂的同学步履匆匆的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本来只是很平静的一天,平静的换课,可顶不住人群里出现了两个发光体。
“是言教授?”
“今天有他的公开课么?”
“群里有没有消息,在哪个教室。”
“那个男生好帅啊!”
“还是长发,我第一次见男生留这么长的头发还这么好看的。”
目光聚集,沈醇也只是轻轻敛眸,转眸看了看身旁冷着脸的男人笑道:“他们都认识你?”
“嗯。”言霁白已经习惯了那些目光,但却错估了身旁的青年。
他立在人群中还是很突兀的,他拥有的不仅仅是样貌,还有一种难言的慵懒和贵气,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冲击力是几何倍的。
“女子也能读书,很神奇。”沈醇笑道。
“所以才说人人平等。”言霁白说道。
沈醇目光看过去,不少人收回了目光,他在扫过几处时收回了目光,侧头道:“女子露出手臂与腿也无妨?”
言霁白想想他大部分看的都是古装剧:“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要盯着看就行。”
沈醇轻轻笑道:“果然有趣。”
跟煜朝是完全不同的朝代,也是完全不同的规则。
言霁白进了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一进来,整个教室都热闹了几分,然后看到他身后跟进来的人时更热闹了。
“言教授好。”
“言教授,你下节公开课是什么时候啊?”
“这是明星么?”
“假发么?”
“看起来不太像,我心中的古装美人有脸了。”
“会不会化了妆?”
“皮肤跟手完全一个色,谁化妆能化出冷白皮?”
言霁白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正好跟抬起头来的成鑫对上了视线,成鑫本来还想热情招手,奈何在看到他旁边的鬼时整个人直接僵硬了。
这怎么连上课都来了呢?
沈醇也看到了成鑫,动身道:“我跟他坐一起。”
“讲完课我带你去校园里转转。”言霁白道。
“没问题。”沈醇上了台阶,压下成鑫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
他们的对话亲昵又自然,有同学小声问道:“言教授,那个帅哥是你的弟弟么?”
“不是。”言霁白打开了电脑道。
是恋人,没必要隐瞒,但也没有必要广而告之。
沈醇落座,成鑫笑道:“沈哥好,您怎么来上课了?”
这个校园真的很危险。
“在家里待着无聊。”沈醇说道,“昨天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完成的特别好。”成鑫说道,“都安全送养了,言教授看起来也没生气啊。”
“昨晚就哄好了。”沈醇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隔夜?”
成鑫:“……”
鬼都比他会谈恋爱。
“同学,你的假发是从哪里买的?”前面的同学转身轻声问道。
成鑫呼吸一滞,伸出了尔康手又不知道怎么阻止眼前的一幕,这可是鬼王,千年的,一个不高兴就有可能抽魂的那种啊姑娘!
“这是真的。”沈醇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道。
“哇,那你养的很好啊,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和护发素?”那姑娘问道,“留了不少时间吧。”
沈醇轻轻摸了下下巴,在他的时代,很少有女子会这样同他说话的:“用芝麻叶。”
不过也是生前的事了,现在阿白的洗发水他用不上,不过味道很好闻。
“天然配方是吧,那你用的什么护肤品?”那姑娘问道,“看起来一点儿毛孔都没有。”
沈醇有些疑惑:“胭脂?”
“这是天生的。”成鑫连忙补救道,“我沈哥天生就这样,没用任何护肤品。”
你敢说鬼王抹胭脂,他分分钟敢抽你的魂。
沈醇若有所思的看了成鑫一眼:“是天生的。”
虽然行军时风吹日晒会粗糙晒黑些,但是一旦休息一月就又恢复了。
“羡慕。”几个女孩儿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我能摸摸你的头发么?”有人试探问道。
成鑫觉得自己救不了了,他的同学一个比一个胆子肥,这可是鬼王!
鬼王啊,你们压根不知道他有多凶残的那种鬼王!
言霁白看向了后面的座位,虽然青年很是突兀,但人缘看起来却很好。
以他的能力,想要结交谁其实并不困难,只是看起来实在有些招摇。
“不行,只有阿白能摸。”沈醇拒绝道。
“阿白是言教授么?”有人惊叹道。
“你跟言教授是什么关系呀?”另外一个女生问道。
“只有阿白能摸呦,叫的好亲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