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这种东西,在权力面前不值一提,它经受不住考验。
对方的实力不弱,再加上追随的人,他必须得保证自己的这条烂命能活着取了对方的命。
“我们要去c市。”沈醇说道。
殷晨瞳孔收缩了一下:“去做什么?”
“c市求援,算是去帮忙。”沈醇说道。
“那我们算是殊途同归了。”殷晨看向了他说道,“你们救了我一命,算是我的恩人,对于救援这种事,还是提点儿心比较好。”
沈醇笑了一下道:“你是说对方是故意布好了陷阱等我们去送死。”
“c市原本的首领是被毒死的,他来不及求援,我从那里逃出来时也来不及发出求援信号。”殷晨的声音很冷,尤其是在这样的寒夜里,几乎能够冷到人的骨头缝里,“梁戎那个人对权力的渴望很大,跟x市的联合没有谈成,周哥对他申饬了几次,他的不满也是在这个时候爆发的。”
“所以先除周全,再除你。”沈醇说道,“再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
“你果然是x市的。”殷晨看着他说道,“是哪一个?何明哲,常卓还是闵政?”
“沈醇。”沈醇笑道。
殷晨本是目光微转,此时却蓦然看向了他道:“我听说过你。”
那个将x市发展成周全渴望的模样,统领着x市一众强者的人。
“传闻是什么样的?”沈醇笑着问道。
“神秘莫测。”殷晨说道,“很强。”
即使对方现在就坐在他的对面,他也觉得看不透对方。
白禅真赞同的点了点头。
沈醇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
白禅真从一旁拿过了不那么烫的红薯,掰开了吹了两下,将散发着热气的红薯递给了沈醇:“给你吃。”
红薯甘甜的味道弥漫,沈醇接过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咕噜的声音,他没转目光,白禅真却顺着声音发出的声音看向了殷晨问道:“你也饿了么?”
火光跳跃,男人本来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红:“没有。”
一声咕噜声又响了起来,白禅真仔细的盯着他瞧:“就是你那里发出的。”
“乖乖吃东西。”沈醇按了一下他的头,将一枚温热的红薯抛给了殷晨道,“不用客气。”
白禅真看了他一眼,捧着自己散发着热气的红薯咬了一口,眯起了眼睛道:“这个好甜。”
他得个红薯仿佛就能够满足,沈醇凑了过去道:“我尝尝。”
白禅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一半,还是将自己那半个举了过去,在沈醇咬下一口时问道:“是吧。”
“嗯,很甜。”沈醇笑道。
白禅真笑弯了眼睛,靠着他认真的吃着那半个红薯。
他们相互依偎,殷晨拿着那个黑漆漆的红薯觉得并没有那个必要,只是掰开的时候却蓦然觉得有些没滋没味。
剩下的皮都被丢进了火堆里,空气中持续散发着甘甜的滋味,白禅真在沈醇那里清洗过了手,起身走到了殷晨的面前。
殷晨下意识戒备了一下道:“干什么?”
“治伤。”白禅真蹲了下来,指了指他腰腹的位置道,“虽然自己也能好,但是我治的话会好的更快。”
殷晨端详了他两眼,放松了双肩和手臂,任凭那只跟末世格格不入的白皙的手靠近了他的要害处,橙白色的光芒浮现,隐隐作痛的感觉在散去。
殷晨本是目光放在别处,却蓦然感觉到了身体深处的异样,他看向了正蹲着的白禅真,握住了他的手腕审视道:“你做了什么?”
“嗯?”白禅真抬头,错愕的看向了他,“疼。”
“有一个还不够么?”殷晨审视着他,手腕处却落下了一把刀的寒芒。
“松手。”沈醇说道。
殷晨看向了那刀身延伸的方向,对上了沈醇的视线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末世怎么可能有真的纯粹的人,看着纯洁,其实背后都隐藏着欺骗和利用。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那是我的事,放手。”沈醇的刀刃下压。
殷晨松开了白禅真的手,菟丝子有些委屈的回到了沈醇的身边:“我好疼。”
他白皙的手腕上有些红色的痕迹,沈醇的手从那里抚过,灵泉水洒落,痕迹慢慢恢复了白皙。
殷晨看着眼前这一幕道:“周全就是死在了那个看起来很纯良无辜的人手上。”
看起来可可怜怜,其实却跟梁戎沆瀣一气,下了毒,周全那个老好人毫无防备,异能再强,也只能惨死。
“他不是,他是天生异能就这样。”沈醇将委屈的菟丝子抱在了怀里,看向了殷晨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殷晨有些错愕,蹙眉道:“那不是给每个人治疗都会这样?”
“确实。”沈醇说道。
“我异能怎么了?”白禅真抬头问道。
“没什么,壮.阳而已。”沈醇摸着他的脸颊说道。
小菟丝子无知无觉,基地里的人习惯了这件事,也不会去刻意说破,没人告诉他,他也一直觉得自己的异能是正常的。
沈醇本来没打算揭破的,毕竟偶尔这也算是福利。
白禅真瞪大了眼睛,小声嘀咕道:“怎么还有这个副作用呢?”
这不是跟他的种子效果一样。
“我说了,天生的。”沈醇笑道。
白禅真想着曾经治愈的病人们总是尴尬的举动,心里纠结成了一团:“那大家怎么都不告诉我?”
“可能那样有调.戏的嫌疑。”沈醇说道。
“那你……”白禅真仰头道,“那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沈醇笑道:“当然是不想让你多想和尴尬。”
白禅真认真看着他,凑过去小声道:“那是我治好了你的病,你才能跟我授粉的么?”
他就说为什么每次看到沈醇流汗,感觉他好累,给他治愈一下加体力的时候,对方会授粉授得更厉害。
沈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还想试试之前被关起来的感觉?”
白禅真一惊,瞬间安分如抱窝的老母鸡:“不想!”
“乖。”沈醇摸了摸他的头。
菟丝子安分了,殷晨张了几次口道:“抱歉,我误解了。”
如果是异能的问题,也就是说对方并没有任何勾.引的意思,以往对他投怀送抱的人不少,是他太过于想当然。
“你想复仇有什么计划?”沈醇不再提那个话题。
殷晨看向他道:“拼了这条命,宰了梁戎,你要跟我合作么?”
“不。”沈醇拒绝道。
“是因为我误解了他么?”殷晨看向了依偎在沈醇怀里的白禅真问道。
“不,因为你毫无计划。”沈醇笑道,“我们不是一路性子的人。”
由着自己的性子去杀戮这种事有时候确实很畅快,但拼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