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恬上楼没有多久,余念之也跟着上去了,是容静恬说想吃饺子,她才包的,现在吃的人不在,便也没有了包的意义。
卧室内,容静恬抱着余念之的枕头蜷缩成一个小团,时而蹙眉时而轻笑,似乎做了一个情绪丰富的梦。
余念之坐在床沿,看着容静恬的精致的容貌,陷入了沉思,呆然的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容静恬动了一下手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视野中的余念之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她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冲动,她现在很想亲切地喊这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小鱼。”
察觉到容静恬醒来,余念之立刻关切道“好些了吗?”
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了手将手背贴在了容静恬的额头,看一看有没有发烧。
先前睡梦里,容静恬流了很多汗,她不敢贸然地揭开被子,只能打湿毛巾替她擦了几次。
容静恬压下了这莫名的冲动推脱道“我……我没事,出了好多汗,我先去洗个澡。”
容静恬装作没有看见余念之担心的眼神,揭开被子径直往浴室走。
在半途,容静恬拿出手机在便签上记录下一个意义不明的词“巴多脱卓”,这是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的梵语。
醒来的那个瞬间她,她想要称呼余念之为小鱼。
小鱼……
这个词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突然地在脑海中出现,上一次是在那个奇怪的寺庙,那时她还误以为是前一天和老和尚看了太久锦鲤的缘故。
上一次的小鱼也是指向余念之吗?老和尚特意要让她看鱼,是某种暗示吗?
同样是在一觉醒来之后,只不过这一次她较为清晰的记住了一些细节。
梦中的场景似乎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街上无雪,但是行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
容静恬牵着余念之的手说:“小鱼,你的手好冷哦,我给你捂捂。”
早在说这话之前,容静恬就已经自然又熟练的牵着余念之的往自己的衣兜里塞。
其余的内容现在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忆起来,唯有牵手的段落记忆深刻。
梦的内容光怪陆离,什么样的梦都不足为奇,与亲密之人的梦境更是寻常多见不必放在心上,但容静恬直觉这是个很重要的梦,是为了传达什么才会出现的。
心理学认为梦境是潜意识的反应,每一个梦境都传达了一种信息。
容静恬抬手将水关掉,擦干水珠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她现在很想知道,如果真的称呼余念之为小鱼,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书房里,余念之手里的报表在打开的那一页停留了很久,她的心情无端烦躁静不下来,以至于让容静恬悄声走到了背后都没有发觉。
容静恬伸长了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余念之,肆意的将脑袋放在了余念之的肩上贴在她的耳边问“姐姐,你现在有空吗?”
余念之随手拿过一页书签,夹到报表中,把报表合上放在了一边“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姐姐,你这样的表现放在古代一定是昏君,你有事情有处理的话可以先处理,我能等的。”
余念之语气柔和的解释道“都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说吧有什么事情。”
“姐姐,家里不是有射箭场嘛,你现在想射箭吗?”
因为和余念之贴得很近,容静恬敏锐地发现了在提到射箭场时余念之的身体僵硬了一秒。
只是一秒而已,转瞬即逝快得好像刚刚只是错觉。
容静恬还没时间去分辨刚刚的是真实还是错觉,就听见了余念之的声音。
“今天很晚了,而且我也……不,我们去吧。”
余念之明显不情愿,可拒绝的话说到半途又莫名的终止,停了一秒话锋一转变成了同意。
容静恬感到奇怪却没有追问,松开了挂在余念之身上的手,站起身离开了余念之的身边,向射箭场走去。
她曾经听王姨说过,从余念之搬进这套房开始,便时不时的会到射箭场中。
不发一箭只是单纯坐在屋里,有时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如果说这个家里余念之藏有秘密的话,这个射箭场就是秘密的聚集地。
余念之从挂在墙上磅数不同的复合弓里挑了一把轻的,熟稔的戴上了护具向站在一边的余念之问:“姐姐,你会射箭吗?”
余念之不答反问道:“你希望我会还是不会?”
容静恬笑了“我希望你不会,这样我就可以教你了。”
余念之轻挑蛾眉像在邀请。
容静恬绕到余念之的身后站定,伸手举弓,右手从左后侧的箭壶中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挨得极近,容静恬刚洗过澡后滚烫的肌肤紧贴上来,既软又暖。带着容静恬体温的吐息,像根鹅毛轻轻的撩过余念之雪白的鹤颈。
微弱的力度,一下又一下让有有些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