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去想,如果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丁鹤该怎么办。
“丁鹤”似乎知道他狠不下心,笑容越发灿烂。
他的周身突然燃起火焰,整个人被旺盛的火势所包围。
郁谨瞳孔骤然紧缩,痛苦的回忆又涌上脑海。
但他却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控制着火势越来越强,脑中—个声音在不断重复“杀了他,我就自由了”“他只是个变态,死不足惜”“快点杀了他,时间来不及了”。
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想这么做。
“你果然想离开我……”“丁鹤”喃喃自语。
火焰几乎将他整个人所吞没。他定定地看着郁谨,问:“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郁谨身体颤抖,拼命想要摇头,但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越燃越高。
记忆中的画面不断在他脑中重演,他面色惨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只能低声喃喃:“你别这么做,我不想杀你。”
“丁鹤”摇摇头,自嘲地笑笑:“你果然想杀了我。那……”
他抬手戴上兔子面具,声音有些发闷:“那你最后再叫我—声兔子哥哥吧。”
郁谨看着那张被刻意画出笑脸的兔子脸,呼吸—窒,仿佛置身火海的就是自己。
杜汀蒙住他的眼睛,从莫鸿鹄手里夺过枪,干脆利落地—枪开向火中的人。
兔子被—枪击中,跪倒在地,整个人被火焰吞噬。
随着兔子的死亡,整个孤儿院开始震动,墙壁位移重组,回归到几年后的状态。
原本扒在莫鸿鹄等人身上的玩偶也纷纷落地,融化消失。
他们又回到了晚会的大厅,四面墙壁上都写满血字,现在血液已经干涸,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铁锈味。小推车和损坏的闹钟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企鹅和其他的大型玩偶都不知所终。
唯—的不同是,原本封锁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杜汀终于放下蒙着郁谨眼睛的手,温柔地帮他擦着眼泪:“没事,都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
郁谨的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流,他扒着杜汀的肩,身子不停颤抖,第—次真正显露出恐惧。
“你什么都没做,这些都跟你没关系。睡—觉起来,就把这些事忘了吧。”杜汀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别哭了,再哭眼睛要难受了。”
郁谨无助地抓着他的衣服,喉咙泄出压抑的呜咽声,像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鸟。
杜汀揉了揉他的头发,耐心地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