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平静地陈述:“他欺负我。”
仔细听能听到因羞愤而颤抖的尾音。
这个身体的反应怎么这么剧烈,真的是一亲就哭。
丁鹤抬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笑眼里藏着刀片。
郁谨也瞟了他一眼,眼神是和语气完全不符的冷漠。
中年男子:……你刚刚不是这么说话的。
你不是很能打,还会放火吗?现在怎么软了。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一面说着“就这样保持住”,一面偷偷用手机拨号求助。
傻子才相信丁鹤是真的想帮他。他早就该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态度太亲昵了,已经完全超出医生和病人,或者研究者与实验体。
怪只怪丁鹤之前一直积极参与计划,半点异议都没提出来过,他才这么放心。
现在真是连亲侄子也不能信了。
“您是想联系什么人吗?”
他号拨到一半,丁鹤突然彬彬有礼地问。
中年男子手抖了抖,差点按错键:“不是。”
好在丁鹤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其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提。”
虽然郁谨刚刚告了状,他语气里却不像有敌意。
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偷偷通知了安保系统。
他开始故作关心地跟丁鹤套话:“看起来,你最近有了一些新发现。”
丁鹤幽黑的眼睛望向他:“您是指,什么发现?”
“我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新的学术论文。”
“多亏了叔叔以及各位前辈的指教。”丁鹤敷衍了几句,顺嘴夸了夸中年男子,把对方哄得眉开眼笑,差点把之前的怀疑都放下了。
他看起来仍旧是一副诚恳而谦逊的样子,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到真诚。
郁谨忍不住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欲语还休地闭上。
丁鹤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他可能永远也学不会。
丁鹤似有所感,低头亲亲他的额角:“怎么了?”
“……没事。”
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中年男子精神一振,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他就不信了,一群经过专业训练的保安还收拾不了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年轻。
虽然他不知道郁谨之前是怎么偷偷把点火工具带进来的,但总归知道他身体不行,现在已经进入了倦怠期。
“您是叫了保安吗?”丁鹤侧耳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在中年男子的脚即将要踏出门外的时候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