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水冷,我试一下。”丁鹤镇定自若地试了一下水温,帮他把袖子挽起来,“别沾到水了,到时候吹风会很冷。”
郁谨低头注视着他的动作,一声不吭地任他动作。
丁鹤帮他挽好袖子,恍惚了一下,歉意笑道:“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他很快把手缩了回去,又看着镜子:“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你当然熟悉,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强行帮我洗手的吗?
郁谨抿抿唇,没看镜子里两人的倒影。
“啊,对,我们不久前还刚洗过手。”
郁谨突然想把冷水泼到他脸上。
这种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你的手很好看,”丁鹤轻声道,“像是月光熔铸出来的。你是会弹钢琴吗?”
他的手臂从郁谨身后绕到胸前,轻轻抓握住他的手:“不过这里没洗干净。”
温热的吐息扫在郁谨的颈后,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正在哪里。
“我帮你。”
画面开始和他记忆里的那一刻重合,他仿佛回到了覃慎的那个世界。
如果能够回去,就好了。
三道红手掌印“啪”地按在镜子上,用力之大甚至拍碎镜面。
血手印还在按,节奏和隔间里拍门那个人的一致。
郁谨如梦初醒,抽出自己的手,看向镜子。
镜子里他的脸变得支离破碎,而丁鹤……他依旧没看到丁鹤,只看到了一条模模糊糊的蛇影。
血沿着镜子的裂隙流下,最后滴在洗手池里。
丁鹤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还是很快掩盖下去,拿出那张照片,洗干净了,问:“去看看隔间?”
郁谨点点头,他就直接走到隔间旁,拉开隔间的门。
里面的拍门声瞬间停止了。
里面的是一个男人,被什么东西从中间撕开,伤口并不规整。
他的身旁,躺着一把钥匙,下面是一行血字。
丁鹤收起钥匙,又把洗好的照片展示给郁谨:“是一张三个人的合照。看衣服是两女一男。”
三个人很亲昵,但是其中一个女性的脸被涂掉了。
照片的背面写着字:我要杀了她。
“她们穿的是一样的衣服。是双胞胎?”
“男性就是这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郁谨几乎在看到幸存的那个女性的表情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
应该是恋爱的关系。
这个女人的眼里,不仅有喜悦,还有嫉妒。她嫉妒的,就是另一个女性。
他觉得他们之前去的那个病房,应该还有一张照片。
两个人先用钥匙打开抽屉,找到一本相册。相册里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们手中的这张,还有一张,就在最先的病房里。
这张照片和另一张一模一样,只不过被涂掉的是另一个女生。
背后同样写着“我要杀了她”。
两人把照片都插进相册里,一张信掉了出来。
信应该是卫生间里那个男人写的,讲的是他和一对双胞胎的故事。他们都是剧团的人,经常一起表演,渐渐地都熟悉了起来。
身为双胞胎的姐妹爱上了同一个人,于是她们决定把从小到大都和自己分享宠爱的姐妹杀死,却没有想到,对方也想杀掉自己。
在这件事上,她们一如既往地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