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任然那件事之后,我们放弃了任务。但其实壁画的内容还没有结束。”
丁鹤做出倾听的姿势。
“国王和他的子民们最后怎么样了?那个神秘人又到底是谁?这些潜伏的宝石,到底想做些什么?”
郁谨腿伸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我们之前曾经讨论过,这些壁画,究竟是记录,还是预言。其实我觉得,只是历史在以某种形式重演。”
他手指优雅地抬起,按在丁鹤额头:“那些宝石其实是高级智慧生物,他们靠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获取营养,而被寄生的生物将会成为受他们控制的空壳。对于他们来说,国王比一个妃子有用。”
“那个国王已经被寄生了,而且寄生他的很可能是一名雌性。而那名神秘人士,是雄性。”
“他们之间的关系,类似于标记成立的a和o,因此他可以治国王的病。”
“而他是谁呢?我倾向于,他就是那名被宠妃诬陷的妃子。”郁谨说话铿锵有力,“他确实偷了宝石,但不一定是有意的,是那块宝石选择了他。”
“他没有死,反而成功变成了雄性。因为不受宠,国王不清楚他的长相。”
“他,完完全全地被控制了。不过我觉得他还是会有一丝意识。他应该是憎恨国王的吧,不会善待国王。”
丁鹤问:“你觉得,他们去哪了?”
郁谨捧住他的脸:“他们去了另一个星球。”
“比如?”
“臭名昭著的S星。”
“臭名昭著的S星即将向高贵的M星二皇子提出婚姻邀请。”
郁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脸:“这种生物有严格的等级制,就像任然可以号召其他宝石一样。但你还记得,最开始这块宝石在朝拜谁吗?”
丁鹤的身边,萦绕着他的信息素。
此时,这种令郁谨安心的气息,正在释放他的压迫力。
丁鹤换了个坐姿,优雅地道:“二十五年前,一艘来自S星的飞船意外坠落X星,身受重伤的元帅被寄生,成为他们的外壳。”
“被寄生的元帅带着一批同类,前往S星,并将他们送给了一批孤儿。”
“二十五年前你负七岁。”
丁鹤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些孤儿从小就被寄生,已经完全和他们融为一体。他们本来就是X星精挑细选的雄性,又有元帅等人做背景,很快就成为了S星的栋梁。”
“六年前,他们觉得形势基本稳定,准备将更多的同族接到S星,用这种方式占领一个新的星球。但是,出了一些意外。”
“你遇到了我们。”
郁谨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被雌性寄生了。”
“所以你暂时中断了自己的任务。”
“M星当时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发现这个秘密。alpha们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不听指令,开始互相残杀。”
“你当时昏迷不醒,所以我把你带回了S星,想帮你治疗。”
郁谨问:“我被雌性寄生,你是不是很开心?”
“要听实话吗?”丁鹤明知故问,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最开始,我很开心。”
“如果你被雌性寄生,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结合。我们将会成为同类,我们的信息素将会互相吸引,我可以在S星给你制造一个新身份,这样你就不再需要承担M星的责任。我还计划着,把M星夺到手,再送给你。”
他的声音幽幽冷冷,像一杯冷涩的茶:“但是你很痛苦。”
“你一恢复意识,就开始抗拒这件事。所以我把她取出来了。”
郁谨默不作声地抚摸着腹部。
“但是已经发生的改变无法逆转,还是有一部分和你本身融合在了一起。”
“我本来想,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排斥我。”
“可是我也不想放你走。虽然刚开始你那么抗拒,万一你慢慢地就接受我了呢?”
“后来你杀了我。”
郁谨睫毛一颤。
“我并没有死,只是退化到了幼年期。我们的要害和人类不同,所以只是你以为我死了。”
郁谨的坐姿变得端正,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你是来报仇的?”
“算是吧。”丁鹤撑着椅座,身子向他的方向倾斜。
信息素的压制令郁谨只能低头。
“我们的寿命比人类长,所以我们有很多时间,来清算这些事。”
“你将永远,被这道标记所束缚,只能被困在我身边。”
“你,你的后代,以及你的星球,都将属于我。”
郁谨感到冰冰凉凉的嘴唇落在了自己耳后,微喘着抬起头。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说吧。”
“我之前梦到的是不是事实?”郁谨极力抵抗着alpha信息素对自己的影响,“我们高中的时候就很熟了?”
丁鹤没有回答,但亲吻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动作变得更加粗暴。
郁谨断断续续地说:“我们其实早就在一起了,但我受寄生的影响,把这件事忘了。即使你告诉我,我也不相信。”
他深吸一口气,一下说完:“你从来没想过害我。”
丁鹤的唇移到他唇上,狠狠摩擦:“我在复仇。”
两个人在落日余晖中拥吻。
“我接受你的,复仇。”
***
郁谨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阳光早已洒满房间,晒得人暖融融的,不想起床。
他打了个呵欠,去摸手机,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手臂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