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朗像从屠宰场逃出来的猪一样,叫得惨绝人寰。
他肿着半只眼好不容易钻到沈予天房里,“啪”一声关上门,死死的反锁。
转过身,这才松了长长的气。
沈予天看他,也是半分不同情,冷冷淡淡的问:
“我让你不要多想,都干什么了你?”
“我什么都没干啊!”傅亦朗快委屈死。
“我他妈进去洗完澡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白天那么累,我一会就睡着了,谁知道莫名其妙就被那木头衣架子给敲醒了!”
宋可恩不信,“你是不是装睡骚扰人家了?”
傅亦朗太冤枉了,“我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还有空骚扰她?!”
他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诶wǒ • cāo,这八婆要给我这张英俊的脸打毁容了我可饶不了她!”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敲门。
傅亦朗的“别开”还没来得及说,宋可恩就手脚麻利的开了门。
辛柔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里面。
她眼里跟夹着刀片似的冲傅亦朗:
“怎么,你还委屈啊?”
刚刚还气势嚣张的某人早就躲到了沈予天身后的沙发,假装没听到。
“行,你就在人家房里呆着,臭不要脸。”
辛柔拿着衣架子转身回房,宋可恩追上去拦住她:
“朗哥犯什么错了,你要打他。”
辛柔烦躁的揉着太阳穴,又瞪了傅亦朗一眼:
“操,没听过打呼那么难听的男人,跟断了气的拖拉机似的,嚎一嗓子停两下,还时不时打个漂移的滑音,你他妈怎么那么能耐呢?!”
宋可恩听完,自动脑补了下辛柔描述的呼噜声,忍不住想笑。
傅亦朗知道了自己被打的缘由,也是无语的在心口洒下两行黯然热泪——特么打呼噜是自己能控制的吗?
他很不服气,“男人有几个不打呼的!?”
宋可恩举手,微笑脸:“我旁边这个就不打啊。”
她男人简直是完美的化身。
傅亦朗:“行行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
他气极了,一身威武霸气在辛柔面前丧的半分不剩,竟然灰溜溜被打出来,简直是人生三十年来的绝大耻辱。
躺尸一样赖在沈予天房里,“我不管,今晚我跟你们睡。”
宋可恩看了眼他躺的地方,正是刚刚自己准备跟沈予天大展身手之处,她咽了口口水:
“额,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难道要我继续回去挨打?还是让我睡过道?”
话说的也是那个道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体面一个总裁沦落到没地儿可睡的地步吧。
沈予天把宋可恩拉回来了些,轻声安抚:
“算了,这一晚就由了他吧。”
他大概也是没想到,做好人的代价,便是自己真实体验了一把辛柔的感受。
然后,在后半夜不止一次的想把这个自己一时善心收留的男人踢出去。
越远越好!
沈予天跟宋可恩几乎一夜未眠。
伴随着卡壳般的拖拉机声,吭哧吭哧,这bgm就算睡着了都能做噩梦。
第二天,傅亦朗神清气爽的很早就起来,见两人黑着眼圈还积极打招呼:
“hi,昨晚睡的怎么样?”
问的太贱。
宋可恩看了眼橱柜里的衣架子,手痒的不行。
全部整理完毕,四个人吃过早餐,开始了第二天的日程。
x市有座名山,一大清早,根据做好的攻略,一行人在山脚买了小竹竿,打算爬山,登高望远。
和昨天的态度截然不同,傅亦朗今天紧贴着沈予天,跟第三者似的跟着他和宋可恩,半点不敢靠近辛柔。
清晨的空气很是新鲜,氧离子充足,爬到半山腰就可以看到云雾缭绕的壮观景象。
宋可恩以往旅行都是去首尔东京巴黎这些购物都市,很少来这样亲自大自然的地方,特别兴奋,几乎是蹦蹦跳跳往上爬,一点都不吃力。
“他们说山顶有野生猴子诶,好想看!”
傅亦朗心情还没恢复过来,泼冷水。
“小心它们咬你!”
“我靠,你这嘴,辛柔真是打少了。”宋可恩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一直往山顶爬。
沈予天在后面跟着她。
谁也没注意走在最后的辛柔。
她手里提了只放水的口袋,原本想停下喝口水,却猛地被一只从树上跳下来的猴子抢住,想夺过去。
偏偏辛柔也是个刚烈的,见猴子野蛮,说抢就抢,她能比它们野蛮上一百倍。
猴子拽,她就是不松水瓶。
眼看怎么都不得手,猴子叫了几声打算放弃,临跑之前却狠狠的挠了辛柔的手一爪子。
纵然再狠,她还是被这突然的攻击吓了一跳,发出声音。
离她最近的傅亦朗回头一看,发现辛柔正捧着手,表情也不对劲。
他顺着阶梯跑下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你被咬了?!”
辛柔:???
这脑洞也是稀奇了,什么动物能咬出这么一条长长的划痕?
傅亦朗大惊小怪的赶紧吆喝前面两个走远的人:“喂!你们回来!柔柔被咬了!”
话音刚落,他捧着辛柔的手就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