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找了一处凉亭，与黄明真人对面而坐。
有人送来了茶水，沈原亲自为黄明真人倒了一杯茶。
“听说天道有缺，你可知道这个事情？”
沈原直接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这是当初西魔宗宗主对翰墨真人说的话，沈原一直记在心里，并成了他最大的疑惑。
如今有个元婴坐在自己面前，正是让他给自己解惑的时候。
“原来是这个……”
黄明真人神情稍定:“其实，关于天道已缺的问题，每个元婴都有所感应，毕竟我们已经初步接触到了‘道’。”
沈原微微颔首::“那么，具体是怎么个缺法？”
“嗯……怎么说呢……”
黄明真人思忖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说吧，当天道完整时，我们能清晰感应到它的存在，并意识到它的完整性。这属于一种冥冥中直觉的感应，言语上可能不太好表达……”“我明白。”
沈原点点头:“你说个大概就好。”
“就是天道完整运转时，天地间一切事物都在按照天道的规律运转，比如四季交替，日夜交互；有晴有阴……”黄明真人比划着说道。
“嗯。”
沈原听得很认真。
“但天道有缺之后，我们能感应到，原本有规律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爆发，但未来总会有那么一天。”
沈原一脸惊讶:“你是说，以后会出现四季混乱，日夜颠倒？”
黄明真人点点头:“不无这个可能。”
随即，他感叹了一声:“在以前，天道其实有些偏于我们人族的……”
天道偏心？
沈原赶忙问道:“怎么说？”
“因为人族钟天地灵秀。”黄明真人说道，“人族繁衍速度快，先天便具有不凡的灵智，而且还拥有不低的天才概率！一般来说，一个人族数十年的成就，往往能超过一个妖兽数百年的积累！”
对这番话，沈原表示同意。
对其他物种来说，要觉醒灵智实在太过困难。
除非偶然沾染到妖气，否则一棵树就算成长万年，也就还是棵树，成不了树妖；一头野兽，到死也就只是野兽。
就算偶然成了妖兽，它们也需要花上漫长的时间成长，往往需要数十甚至数百年的时间，才能拥有媲美人族的智慧。
“就算是那些真正的妖族，虽然他们实力强大，灵智超群，但他们诞生子嗣十分困难，就算诞下一个子嗣，也很难达到与父辈同样的层次。”
黄明真人继续说道:“根据天道规则，妖族强大与否，血脉是主因；但人族不同，人族强大与否，靠的是天赋和资质！”
沈原明白了。
妖族本身再强大，他们的子嗣血脉浓度必然也会降低，所以他们的子嗣很难达到与父辈同样的高度。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且皆弱于真龙。
但人族不一样，再普通的人家，也可能诞生一位天才子嗣，从而一飞冲天。
虽然几率很低，但人族有庞大的人口，天才的数量就会逐年增多。
至于魔族，他们是由人族和妖族堕落而来，属于重生种族，自然不在讨论的行列。
“你说，天道之前利于人族，那现在呢？出现变化了吗？”沈原问道。
“没错！”
黄明真人沉声道:“现在的天道……似乎在向妖族转移！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发现，现在妖兽觉醒成功的几率越来越高，灵智成长得越来越快。而人族……开始走下坡路了！”
“在以前，我流明宗每年大选，合格的苗子能超过五十之数，但近些年，已然只有二三十了！”
沈原倒吸了一口凉气。
数量下降得这么快？
“此消彼长？”
沈原一怔。
如此一来，妖族势必大兴，人族势必削弱。
他不由得想到了哮天。
原来狗东西的成长如此顺利，还沾了如今天道的光？